她心虚地错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,匆忙上前,她吃力地踮起脚,用帕子给他擦脸。“是不是冻坏了?你堂堂摄政王怎么连一把伞都借不到?”
“……”他冷冰冰地盯着她,不语。
燕冰清后悔了,早知道就听萧寒音的话了。
她把他拉到火炉旁坐着,给墨沧溟解开湿漉漉的披风,没成想外面的风雪实在大,他的衣袍也被浸湿了。
“去换衣物吧。”她又把他拽到屏风后面,边说边给他解开腰带。
她给他褪去外袍后,总算松了口气,好在里衣没湿。她从纱橱里拿了一身新做的文竹墨袍,笨拙地给他换上。
他面无表情,黑着脸,不语。
“别生气了。”她仰头,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。
她的眼神如同精明的小蛇,却直勾勾地钻进他的心里。
他再也冷战不起来,委屈地抱怨:“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?为何就不能多心疼我一点?”
墨沧溟紧紧将她搂在怀里,恶狠狠地说出最滑稽的话,“萧长清都有人送伞,我没有。”
燕冰清拍拍他的背,解释道:“沧溟,我以为你能想到办法。”
“你就不能多喜欢我一点吗?”墨沧溟的声音都在颤抖。
她知道墨沧溟故意淋雪回来,就是在跟她赌气。
“我改,以后我派人给你送伞。”她承诺般说道。
“还派人送?”
燕冰清忙不迭改口,“不!我亲自送。”
他高傲地轻哼一声,嘴角的笑意却赫然。
她捧着他冰凉的脸,有点心疼。
别人都有人送伞,就他没有,他还苦苦期盼,这种滋味一定不好受。
她实在没想到杀伐果决,城府深重的摄政王,有这样一面。
墨沧溟看着她难过的眼神,无奈道:“跟你说笑的,日后不必亲自送,路途遥远,别冻坏了。我不想被你看轻,可我实在贪心不足。起初只是想要你的一点点心意,可现在却想要你对我,跟我对你一般。”
“我真的没想到。”她被墨沧溟捧在高位捧久了,便没有向下看过。
她只觉得墨沧溟对她好理所应当,从没有想过墨沧溟也等着她的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