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燕冰清、墨沧溟所预料的,东宫这边焦急如焚。
墨玄黄坐立难安,他心如乱麻,脑袋里全都是白翩翩的温柔善良以及方才所目睹的腌臜事。
迎娶翩翩是他前半生的心愿,可她却跟白知染有了床笫之事,这简直天理难容。
墨玄黄自打回了东宫就缄默不语,他脸如菜色,颓丧得让东宫上下人心惶惶。
“殿下,您说句话吧,不要吓奴才啊。”贴身太监跪在地上道。
墨玄黄不语。
太监又道:“殿下,天都黑透了,奴才给您传膳吧。”
“也不知道……翩翩有没有用膳。”墨玄黄叹了口气,看似深情地说了一句。
此言一出,四下伺候的宫人的脸顿时都绿了。
都这时候了,殿下怎么还执迷不悟呢?
白翩翩都跟白知染有了首尾,她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?
“殿下,外面都传开了。白翩翩给兄长下药,已经跟白家断绝关系,赶走了。”贴身太监道。
“什么?”墨玄黄的眼瞳一震。
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翩翩不可能对白知染下药,她被人陷害了!她就算不愿嫁给本宫,也不会糊涂到下药给白知染。”墨玄黄握着拳头。
他坚信白翩翩是喜欢他的,只是不愿意耽误他的前程,所以不愿嫁给他。
方才在订婚宴上,恐怕她是下了决心嫁给萧烈,没曾想……被人下药了。
手段如此狠毒、下作,当即让他联想到了两个人。
一个是萧烈,萧烈性情残暴乖张,他兴许是不想娶翩翩,所以迫害于她。另一个便是燕冰清,燕冰清被翩翩得罪过很多次,她有动机。
贴身太监劝道:“殿下,事已至此,您跟白翩翩的缘分已尽,莫要伤怀了,天下间德才兼备的女子比比皆是。”
“其他女人再好都不是翩翩。”墨玄黄小声喃喃。
“殿下,东宫才安稳下来,您不可再激怒圣上了。从前圣上就不喜欢白翩翩,更何况是现在?”
这句话像一根刺插进了墨玄黄的心脏,何止是父皇,就连他也无法跟以往一样看待翩翩了。
虽然翩翩是被人陷害的,可他总感觉她跟以前不一样了。
“假若本宫将她藏起来,纳她为妾呢?”墨玄黄问出这句话后,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。
太监实在不知如何回答,每次遇到关于白翩翩的事情,殿下就会变得如此执拗。
“……”
墨玄黄脑袋乱得不得了,他扶额沉思。
方才的话好像没有人说过。
……
这几日,白翩翩风餐露宿,有时睡在桥洞底下,有时睡在破庙里,凄凉无比。
而燕冰清也没闲着,她又盘问了邹天师几次,可惜,没从邹天师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。
入秋了,天气转冷,燕冰清换上了嫣色锦绣海棠秋袍,她抱着肥胖的猫儿,倚靠在躺椅上,眼神精明,“棠梨,你派人留意一下宫中有没有离奇死亡的宫人。”
她怀疑幕后黑手为了血液供给要出手了。
“是。”
她又看向寝殿外的烛离,烛离会意,走了进来。
“这几天,有没有人营救邹天师?”
“没有。”烛离道。
燕冰清心里明了,她相信很快幕后黑手就要沉不住气了。“白翩翩这几天怎么样了?”
棠梨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,“听说她快三天没吃饭了,这几日她在城隍庙一带找活计干。她卖弄自己会作诗、弹琴,能给孩子当先生。可压根没人买账,最后她想洗盘子,都没人要她!”
“她把百姓的生活想得太简单了。”她嘴角斜提,淡淡地评价。
“主子,不过今天早上,白翩翩被人接走了。”棠梨接着道。
燕冰清的眸子一亮,伶俐的看向棠梨,“可是幕后之人出手了?”
幕后妖道肯帮白翩翩换命,一定另有所图,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白翩翩饿死。
棠梨脸上的笑意更浓,“不是!而是爱慕白翩翩的一个胖公子,好像叫殷行。主子,你应该见过,他是欧阳青的朋友。”
她略加思索,一个肥胖的身躯模糊出现在脑海。
欧阳青假办寿宴请她吃饭那晚,那个胖子冒犯了她,说了很多难听的话,都是为了帮欧阳青助攻。
“没错,我记得。”燕冰清缓缓颔首,眼神倏地戏谑。
几人正说着,管家健步如飞地赶来,他慈祥地说道:“王妃,蒋小姐、陆小姐来拜见您了。”
蒋雪儿、陆烟儿?
她们俩怎么来了?
燕冰清忙让她们进来。
蒋雪儿、陆烟儿到了金碧辉煌的大厅,好奇地四处张望。
她们眼底盛满了惊叹与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