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冰清的喉头发干,她捂着胃,难受地抿抿干涩的唇。
她好端端的,怎就干呕了?不会怀孕了吧?
思及此,她当即赶去政殿。
白翩翩的神色轻蔑。燕冰清不会真怀孕了吧?只可惜,不管怀的是不是摄政王的孩子,流言蜚语也会让摄政王心怀芥蒂。
“白小姐,冰清去哪儿?”一个年长的医女好奇地问。
白翩翩做出思索的样子,过了一会儿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几个医女小声道:“都孕吐了,肯定没脸在这里吃了,躲起来了呗。”
白翩翩眼底笑容更深。
……
政殿。
侍卫都认识燕冰清,不必通传,就让她畅通无阻地进去。
她到大厅时,墨沧溟正在批阅奏折。
他听到轻巧的脚步声,一抬眼便看见燕冰清凝眉,气鼓鼓地望着他,像是专门为了骂他前来。
“怎么了?”墨沧溟的声线温柔。
她瘪瘪嘴,没好气地问:“你喝的是什么药?是不是没用?”
“嗯?”墨沧溟不太明白她的意思。
因为着急,她的眼尾泛着淡淡的红,“方才我干呕了,我怀疑我怀孕了。”
墨沧溟的脑袋一片混沌,随后反应过来,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,悲喜交加。
孩子,他自然是想要的。但绝不是现在,如今小姑娘的命格还没有换回来,怀孕生子对他们二人而言反而累赘。
更重要的是,他承诺过暂时不要孩子。如若她真的怀孕,她会怎么揣度他?他可不愿被扣上骗她怀孕的帽子,如果她这么想,他们二人就真的完了。
他赶忙从上首下来,握着她的双肩,安抚道,“冰清,你放心,药一定是有用的。”
“既然药有用,为何我会干呕?莫非你没喝药?”
“本王自然喝了,本王敢对天发誓。”他的表情正直,不像在扯谎。
燕冰清不耐烦地推开他,抱怨道:“我都说了我可以喝避子汤,你非要喝那个药,现在你高兴了?”
墨沧溟哄道:“本王先传太医给你诊断,莫要多想。”
“找魏延。”燕冰清不放心地交代。
她方才在路上也给自己把了几次脉,可医者难自医,她把自己的脉象把得一片混乱,什么都没瞧出来。
墨沧溟扶她在上首坐下,他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小腹。
如果可以,他希望冰清没有怀孕,只是虚惊一场。
他们二人这点淡薄的感情容不得一点意外,他不希望她揣度猜忌他。
燕冰清焦虑得头晕脑热,如今命格没有换回来,她还不能怀孕。她自己都朝不保夕,怎能再顾及孩子?
未几,烛离带着魏延来了。
魏延看见摄政王跟冰清坐在一起,眼睛比铜铃还大,嘴巴张得都足以塞进一个鸡蛋了,顿时明白了一切。
原来冰清就是摄政王妃!
“微臣参见摄政王、王妃。”
“愣着干嘛?快给我号脉。”燕冰清坐在凳子上催促,主动伸出手腕。
魏延从地上爬起来,在她腕上放着一条帕子,隔着她的肌肤把脉。
他诊断了须臾,便得出结论,“王妃身子康健,并无大碍。”
燕冰清懵了,“你就没有看出其他症状?比如怀孕?”
魏延摇摇头,“不曾有怀孕的脉象,王妃身子康健平和。”
“可是我方才干呕了,我向来胃口很好的。”燕冰清不解的说道。
“恐怕是太医院的饭菜不合胃口。”魏延耐心的解释。
的确!
那里的饭菜糙得不行,还一股奇怪的气味。
她顿时老脸一红。原来闹了个乌龙,亏她方才慌得不行。
一旁轮椅上的墨沧溟也暗暗松了口气。
幸好小姑娘没有怀孕,不然凭她的心眼,还不知会在心里如何想他。
燕冰清交代魏延别把她的身份说出去,魏延答应后,他们才放走他。
“幸好没怀孕。”燕冰清低喃。
“就这么不愿怀本王的孩子?”墨沧溟看似无心的反问。
她白了他一眼,开门见山道:“谁的孩子,我都不愿怀。”
墨沧溟忍俊不禁。
“墨沧溟,宫里有些流言蜚语,你最近不要听。”燕冰清道。
他没有问原因,“好。”
“还有就是,我要把蒋雪儿、陆烟儿关起来。”她眼神散发出幽幽的光。
墨沧溟颔首。
……
燕冰清回到太医院的寝房时,几个侍卫正拉着蒋雪儿、陆烟儿往外走。
而白翩翩仪态端庄地高坐在床榻上,似在欣赏一出大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