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歹也是玄铁门的总领之一,手底下几百号人,可关于白翩翩她一点动向都查不出来。
“奴婢怀疑白翩翩故意按兵不动,实则派了其他人办事。”棠梨说。
燕冰清颔首,“我也想到了这个,帮她的人可能是白秋他们,也可能是墨玄黄……总之不好对付。”
……
夜半,燕冰清沐浴完毕从浴室回寝殿。
寝殿空空如也。
她有些奇怪,以往这个时候墨沧溟差不多也在沐浴亦或是在榻上了。
忽的,她腰间一紧,墨沧溟从门后走出来,从她身后搂住她。
燕冰清的身子轻颤,缓缓吐出一口气,“墨沧溟,你吓死我了。”
“稍后有政事处理,恐怕不能来睡,本王过来看看你。”他轻声解释。
她觉得墨沧溟的举止十分幼稚,他像是在逗她玩,她是这么想的,墨沧溟也如是这么做了。
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,跟抱小孩子似的,“抱你上榻?嗯?”
燕冰清摇摇头,她勾住他的脖颈,好奇地问:“你的腿恢复得这么好了?可你平日不都坐在轮椅上吗?哪来的时间练习?”
“一人独处之时便会练习。”他简洁地解释。
她感觉到墨沧溟的步伐很稳健,指着窗户,“那你抱我去窗边,我要看月亮。”
墨沧溟抱她过去,她看着天边的上弦月,缓缓阖眼,屏息凝神吸收着月亮散出的精华。
几个呼吸间,她感觉肺腑中的浊气都吐干净了。
“我是不是太幼稚了?”她突然觉得不妥。
她跟墨沧溟这样有点怪怪的。
墨沧溟的桃花眼散出潋滟的光,柔和得像是桥下的湖水,“在本王面前,你可以永远做一个孩子。”
她的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,她在心口的位置捶了两下,想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上次在白翩翩的宴会上,我看见了萧国公,他的双腿貌似也中毒了。”她转移话题道。
墨沧溟颔首,“没错。”
“你们二人都位高权重,世上怎会有这么巧合的事,你们接二连三双腿中毒,不能站立?这里面一定有阴谋,但我看不穿其中的关窍。”她说出心里的想法。
他解释道:“这件事,本王跟萧国公早年间就伊始查证,可最终查出的结果只能凭巧合论断。”
“你信吗?”她问。
墨沧溟摇头,“越巧合就越离奇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只可惜现在身处局中。”她叹了口气。
墨沧溟的脸缓缓贴在她的脖颈间,“你好香。”
她忽然瞧见窗边的开得正艳的月季,鲜花清甜的香味让人身心放松,“不是我香,是月季。”
墨沧溟嘴角斜提,他的声音喑哑,“就是你。”
他边说边将她放到窗下的贵妃榻上,窗子大敞着,盘在黑夜中的月儿散出清冷的月华将他们二人照得一清二楚。
燕冰清脸蛋散出绯红,她低声道:“你不是还有政事吗?”
“不急。”他俯身压下。
她皱着眉头,轻推他的胸口,“不能折腾了,我明日还要去太医院。”
“本王派烛离帮你告假便是。”说着,他的唇压下,掠夺她的呼吸。
燕冰清望着天边的月牙,视线渐渐模糊。瞳孔涣散又聚焦,眼前红艳艳的月季冲击着她的感官。月季香气弥漫在清冷的空气中,让她的感官亦真亦假,仿佛到了仙境。
事毕,她又一次红了眼,她躺在贵妃榻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,复盘着方才的一切。
她好像又被墨沧溟给诱骗了,分明起初是哄她玩的,怎么就变成这样了?
墨沧溟娴熟地哄她,给她清理、穿衣。
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明明她不爱哭的,可每次都控制不住眼泪。
“你快去处理政事。”她推开帮忙系衣带的手。
墨沧溟等她系好衣带,将她抱上榻,“明日歇息吧,恐怕你的朋友不想见你。”
“嗯。”她躺下。
墨沧溟这才离开。
……
翌日。
燕冰清睡了个饱足,晌午才起。
她到大厅时发觉王尧正跟墨沧溟谈论什么,她笑着上前,“外祖父,您来了怎么不给我说一声?”
“你这些日子在太医院辛苦了,我舍不得叫醒你。”王尧慈祥地说。
燕冰清在他身边坐下,“外祖父放心,我不辛苦。”
“冰清,你在宫里没遇到什么难题吧?白家人是不是……”
剩下的话燕冰清没听进去,她的脑袋嗡嗡作响。
她明明隐瞒的很好,外祖父怎么知道白家人的事?外祖父肯定是来问她在白翩翩寿宴上中合欢散的事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