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钧一发之际,一支箭射了过来,将笔筒射偏。
哗——
笔筒坠地,碎了一地。
燕冰清看到地上被打碎的笔筒跟箭矢,慌张地四处张望,她快步朝燕府跑去。
她慌张跑上台阶,砰——
牌匾砸落在地。
又只差一秒。
她头皮发麻,吓得腿软,一步也不敢停留,往冰清阁跑去。
一路上乌云密布、风起云涌,树木被刮得左右狂摆,池塘的池水被吹得搅动起来,颇有天崩地裂,毁天灭地的天诛之势。
回到冰清阁,燕冰清连忙将门窗阖上,在门上贴上符纸,她跳到床榻上,躲进被褥里,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。
“燕玉洁的大限看来就在今日!”她皱着眉头。
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,简直像刮起了台风,骇人的飓风席卷、摧残着屋外的一切花草树木。
燕冰清的脸愈发的白,她自然是怕的,但她不得不面对。
砰——
啪——
屋顶的瓦片被吹落,啪嗒啪嗒地砸落在地上,很快,屋中也开始坠落瓦片……
燕冰清不敢离开床榻,寸步难行。
瓦片从外到内,眼看着就要砸到她的头顶了。
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,浑身冒着冷汗。
就在这时,门砰的被打开。
她的身子一软,整个人蜷缩到床榻角落。
门口,只见靳宸渊坐在轮椅上,他操控着轮椅,离她愈来愈近。
昏暗的光线剪出他的棱角分明的轮廓,虽然只是坐在轮椅上,却气度非凡,给人无限的安心感。
“墨沧溟!”她像是漂泊无依的孤舟终于找到了停靠的岸边,眼中迸发出璀璨的光。
他才来到床榻边,燕冰清就朝他扑了过去。
墨沧溟嘴角斜提,张开双手将她圈在怀里,他垂眸望着她,她惊弱的目光如同被人遗弃的小奶猫,细滑的面颊渐渐有了血色,如同高烧刚褪去残留的红晕。
渐渐地,瓦片不掉了,风也停了,风平浪静,好像方才的风起云涌没有发生过。
“嫁不嫁?”他低声问。
燕冰清抬头跟他对视,气势不足弱弱地说:“你这是趁人之危。”
“那本王走。”他作势要抽出手。
一瞬间,外面又刮起了呼啸的风。
她吓得一颤,厚脸皮地贴在他怀里抓着他的领口不撒手。她不情不愿道:“嫁。”
墨沧溟重新环抱着她,“明日闰二月,正好成婚。”
“可是……婚礼不是取消了吗?明日来得及吗?”她不解。
“未曾取消,本王认定的事情,不会变。”他的眼眸深不可测。
因为担心燕冰清会捣乱,其实婚礼一直在筹备,只是没有外传,知道的人并不多。
她知道自己栽了,可没有办法,她暂时破不了换命咒,所以离不开墨沧溟。
少顷,她脸上的红晕褪去,她望向门外没有一丝动静,这才警惕地从他怀里起身。
“方才的箭也是你的人射的?”燕冰清问。
他颔首,“棠梨禀报了。”
“多亏了棠梨。”她轻吐出一口气。
她没有跟棠梨讲过,但棠梨一定是参破了她蹭墨沧溟气运,能驱散厄运之事,所以才找墨沧溟帮忙。
墨沧溟眼神黯淡下来,难道不是多亏了他?怎么把功劳全算到棠梨身上?
“不如送你回相府?”他提议。
燕冰清拧着黛眉,抓住他的袖口,“我还是有些担心,不如你先写一个婚书给我。”
“不必写。”
她稍带稚气的小脸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。
墨沧溟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拿出一本红色锦簿,“你怎知道本王没有准备?”
燕冰清的脸瞬间由阴转晴,惊喜地接过婚书,下榻去书桌前签上名字,她看着婚书,露出满意的笑。“婚书就留在我这里吧,可以防身。”
“收好。”他柔和地交代。
她重重点头,与此同时一阵舒服的感觉钻进了身体,她感觉身子变得很轻,精力饱满,精神充足。她扭头一看,镜中的自己脸颊红润,印堂发亮,容光焕发。
霉运被驱散了!
“明日就迎亲吗?会有宾客吗?”她笑问。
“会有。”墨沧溟脸上扬起一丝温柔的笑,笃定地说。
尽管明日就要成婚,还尚未发喜帖,但他的婚礼,无人敢不参加。
“若是没有宾客也无妨,我们成婚,重要的人知道就行。”她暂时还不想昭告天下。
昭告之后,敌人在暗,她在明,徒添烦恼。
墨沧溟欢喜的神情淡了几分,促狭道:“你太狡猾,本王稍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