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燕长河跟燕冰清一同去往丞相府。
一到大厅,燕长河就笑容满面地找寻王思琪的身影。
王思琪坐在一旁吃茶,懒得搭理他,浑身都透着淡淡的幽怨。
看着这一幕,燕冰清都心惊胆战。
娘亲的怨气这么明显,若是引起燕长河的怀疑就不好了。
王尧、刘红玉也都很担心他们的单纯女儿别把计划给破坏了。
但事情超乎了他们的意料。
燕长河看到王思琪,眼神都透着清亮的光。他快步走上前,笑道:“思琪,我好想你。你怎么又回娘家住了?跟我回家吧,你瞧你又消瘦了。”
“你又不在家,我愿意住哪儿住哪儿。”王思琪看着门外,她不想看见这张脸,她害怕自己会吐出来。
燕长河并不在乎她的冰冷态度,他道:“夫人说得对,那我这几日陪你,待我走了你再跟岳父岳母住。”
“夫人,你看我这次在朱洲给你买的。”燕长河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盒,盒中装着一对金打的耳环。
这个礼物对于抠门的燕长河来说可是难得,他从前送王思琪的都是不要钱的花花草草或是煮锅粥、煮碗面。
王思琪皮笑肉不笑的说:“真是难得。”
“夫人喜欢就好,我以后想对夫人大方一点,我们重新开始。”燕长河蹲在她面前,最后半句话如同承诺般说道。
一边的棠梨很是不解燕长河的反常,“他怎么怪怪的?”
燕冰清冷眼旁观,“这就是男人的贱性,我娘不爱他了,他又对我娘‘动心’了。”
此次王尧是打着庆祝燕长河缉拿行贿犯的旗号召他回京的,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饭。
饭后,刘红玉喝醉了,王思琪送她回房歇息。
而燕冰清跟王尧去了书房。
这让燕长河很是疑惑,为何燕冰清这个小丫头片子被叫去了书房?书房里不都是政务吗?女子又不得干政!王尧是在打什么算盘?
有什么事是得避开他说的?
于是,燕长河支开书房外的下人,他趴在书房的大门上探听。
“冰清啊,你年纪也不小了,有心仪的人了吗?”王尧和蔼地问。
燕冰清的声音娇羞地响起,“还没有。”
“那正好,外祖父帮你物色好了一个状元郎。到时候让他入赘,我举荐他为丞相。外祖父都想好了,到时候你再改姓王,生个儿子继续继承他爹的位置。”
燕冰清的声音有些遗憾,“可是爹也为咱们家付出了很多,丞相之位不举荐我爹,我爹是不是太可怜了?”
“要是燕长河当年答应入赘,让你姓王,我就举荐他。他一点本事都没有,还非要娶我的女儿,活该!”王尧的语气带着无尽的轻蔑。
门外的燕长河听到这些,眼睛都气得蒙了一层水汽。他的双臂气得颤抖。
该死!
他为了当上丞相,兢兢战战给王尧当了十七年的哈巴狗,可结果呢?就因为一个姓氏,就把他耍得团团转!不想举荐他就直说啊,为何要吊着他,把他发配到朱洲?老不死的,你真狠!
真没想到,到头来,王家有良心的除了王思琪只有燕冰清。
他想到了周雪琴的话,决绝地大步走了出去。
等人彻底离开,燕冰清推门检查了一番,然后露出轻松的笑。
“外祖父,您方才说得真好。”她夸奖道。
王尧眼底布满了红血丝,“冰清,其实这些事情我不是没想过,可我为了我女儿过得好,我愿意将丞相之位送给燕家。可燕长河是怎么做的?他就算千刀万剐,也难解我心头之恨!”
她连忙拍拍他的背脊,给他顺气,“外祖父,别气了,我猜测他很快就会对我们痛下杀手。只要抓住他的把柄,他难逃牢狱之灾。”
“好,那你娘跟你外祖母,你打算如何安置?”王尧想要看看外孙女有没有顾忌全局。
燕冰清猜到王尧的心思,笑道:“外祖父放心,我娘不是要和离吗?我准备先把和离的事情提上日程,然后就送她们离京,免得被燕长河祸害。”
王尧满意地颔首,他宽大的手掌揉揉她的脑袋,“冰清,你真的长大了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她学着原主,稚气骄傲地扬扬脸。
王尧突然想到什么,他搓搓手,有些腼腆地问:“冰清,听闻摄政王最近在筹备喜事,你知道吗?”
“喜事?”祭祀也算喜事?
燕冰清颔首,“知道,他是跟我商量的日子。”
王尧的眼眸睁大了一圈,今日摄政王府的管家带着礼部的人前来提亲、说媒,他还觉得奇怪,险些将人赶了出去。没成想都是真的!
他沉着脸,语气却很是慈爱,“冰清,这么大的事岂是你一人能做主的?你应当跟外祖父、外祖母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