轮椅上的墨沧溟,棱角分明的轮廓线条流畅,一双外翘内勾的桃花眼瞳仁漆黑,清冷中透着不容侵犯的贵气,他背着光朝她驶来,美的像是从画中出来的人。
他今日束着玉质发冠,穿着墨色的绣蟒串珠金丝袍,腰间配着精美的缀玉腰带,脚踏绛紫色祥云金丝皂靴,通身透着威严,衣着隆重得给人一种刚刚祭祖回来的错觉。
燕冰清的眼睛要被金丝线闪瞎,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墨沧溟,今日的他,比以往还要俊俏。“摄政王,很忙吗?”
“咳……”他低咳,掩住眼底的慌乱。
烛离憋笑憋得脸都红了,可不忙吗?方才一听燕姑娘来了,主子着急忙慌的将纱橱里的新做的衣袍挨个试了一遍,最后还在墨色皂靴跟绛紫色皂靴中犹豫了一炷香的功夫,甚至还给燕姑娘备了份礼物。
燕冰清见他不愿意回答,也没有追问。他躺上贵妃榻后,燕冰清并没有针灸,而是给他按摩。“您的腿近来可有知觉了?”
他矜贵的微微颔首,眼眸微眯,傲气丛生。“本王只比你大八岁,不必用敬称。”
她微愣,“……嗯。”
贵人这是在主动跟她拉近距离,想跟她交朋友,这是好兆头!以后成为朋友,蹭气运就方便了,就不必再用调戏的方式靠近他了。
“对了,摄政王,上次赐福大宴的事情,我不在意,你也不必觉得愧疚。”她总感觉墨沧溟近来对她示好,就是因为上次不小心亲了她。
他不必有如此大的心理负担的。
墨沧溟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,他的浑身燥热,脖颈通红。她的意思莫非是……愿意被他亲?
他的心率又抑制不住的飙升,可面上不表,佯装镇定。“嗯。”
过了半个时辰,按摩完毕,她的手劲有些大,掀起绸裤一看,他的小腿被按出了红印子,想必明日就会有青色的瘀痕。
这算是好预兆,等到把毒血排出去,他就能走路了。
她将绸裤放下,正欲开口说出条件时,墨沧溟从袖中取出一封红包,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,“新年如意,万事顺遂。”
燕冰清瘪瘪嘴,眸底布满失落,慢吞吞地接过红包。她想要的诊金不是这个……
他毕竟是叱咤朝廷的摄政王,最擅洞悉人心,他看破她的心思,解释道:“这是压岁钱,与诊金无关。”
她的眼眸肉眼可见从暗淡变得光彩焕发,她灿烂的笑道:“那这多不好意思?我都没准备礼物,给你拜年。”
墨沧溟面无波澜,却在心里默道:你能来便是礼物。
“想要什么?”心里的话,到嘴边变成了隐忍克制的疑问。
她开门见山道:“燕长河接下来会很需要钱,我需要人放贷给他。”
墨沧溟转动着左手拇指处的翡翠扳指,良久,开口:“为何找本王?”
“京城有不少员外放贷,如此赚钱的勾当,摄政王身价不菲,想必你手下的资产也会在其中分一杯羹。”她把猜测说出来。
他欣赏的瞥着她,却一如既往的面瘫,“准了。”
她忽的很想逗他,她起身时顺便用气音促狭道:“我想到送你的礼物了。”
墨沧溟扭过脸,跟她对视,示意她说。
“你今日对我这么好,我便不调戏你了。”她说完就溜。
他的身子一僵,随后右手郁闷地捏住袖口。
失策!早知如此,便不该给她备压岁钱。
……
玄铁门监牢。
燕长河将燕冰清的要求全部说与张凤等人听。
原本饿得头晕眼花的人一听,瞬间精神焕发,七嘴八舌嘶喊。
“凭什么?她自己愿意送的,想要拿回去门都没有!”燕春儿抱着胳膊,鼻子都要歪到一边去了。
燕强力黑着脸,怒骂道:“王家可真小气,就这点气度还当丞相?还不如一个乞丐!”
“我儿,你硬气一点,你就说他们再敢嚣张,你就休了她!”张凤把手伸到监牢外,抓住燕长河的手。
这话戳了燕长河的肺管子,他狠狠甩开张凤的手,气沉丹田,发出野兽般的咆哮:“都他娘的给我闭嘴!”
顿时,所有人都安静下来。
监牢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燕春儿,这十七年你拿了思琪多少首饰你当我看不到?你全他娘的给我还回来!”
“燕强力,你跟你儿子、媳妇拿的古董、字画能还的都还回来,不能还的就折现。”
“娘,咱家三进三出的宅邸的房契地契,下人的卖身契,水田的地契全部交出来。”
燕春儿把脸扭到一边,“我不还!我戴了十七年,那就是我的东西。”
“你不还,你跟你女儿就在这儿待着吧。”燕长河把目光又落在燕强力身上,“你这些年杀了不少人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