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冰清,你怎么也来了?”跟燕玉洁关系好的一个官小姐问。
燕冰清脸色稍变,“我为何不能来?”
“你不是没有上过学吗?难不成你想跟我一起猜?”这位官小姐防备地问。
这会儿,许多官小姐都三三两两约好结伴而行。
此话一出,众人都朝后退了一步,毕竟关乎个人利益,她们生怕被燕冰清缠上,被她拖后腿。
一旁的燕玉洁心里暗爽,燕冰清终于被人孤立了。
她面上不表,出来劝道:“猜谜罢了,跟上没上过学有什么关系?这位妹妹,你别说了。”
“放心吧,我自己猜。”燕冰清淡淡地说。
众人显然松了口气,快步结伴穿过彩绸,进入隔层。
燕冰清慵懒地站在最外侧,灯笼下吊着一张谜语:半个西瓜样,口朝上面搁,上面不怕水,下面不怕火。
“这是锅。”她轻而易举猜出来,踮起脚,伸长胳膊,想要够到灯笼下的谜语。
可奈何她个头太矮,并不能将谜语扯下来。
宴厅内,烛离看到这滑稽的一幕,躬身道:“主子可要去猜谜?”
墨沧溟面上像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寒霜,他转动着手中的酒杯,低斥:“放肆!此等稚气之事,本王岂会参与?”
“可是……”烛离看向门外。
顺着他的目光,墨沧溟不耐地瞥了过去,只见燕冰清手中空空,她卖力地踮起脚,伸长胳膊够谜语纸,可怎么都够不到。
而其他人三五成群不说,他们手中都有一沓猜谜纸了。
墨沧溟皱眉。
“燕姑娘似乎被人孤立了。”烛离忍不住同情地说。
他眼神锐利地刺向烛离,冷清地放下酒杯,“宴厅太闷,去看看也好。”
“是。”烛离忍住笑。宴厅哪里闷?主子分明是对燕姑娘心软了,还不承认。
燕冰清就快够到时,一只大掌快一步将谜语纸条取下。
她皱眉,转身一看,竟是墨沧溟跟烛离。
“姑娘,给。”烛离双手奉上。
她接过纸条,好奇道:“摄政王也是来猜谜的?”
“嗯。”墨沧溟面无波澜地颔首。
她的眼瞳散出晶润的光,“我们可以一起。”
“随便。”他一如既往地冷漠。
三人便一同进入隔层,燕冰清猜谜的速度极快,势如破竹,每穿过一个隔间,都能将谜语纸收入囊中。
烛离都傻眼了,他甚至怀疑燕姑娘是不是弄错了游戏规则,这并不是采摘谜语纸的游戏,而是猜谜游戏。只有确定答案,才能取下谜语纸,然后交到太监手上兑数。
短短一炷香时间,九十多张纸条被揭下。
就在她的荷包装不下时,墨沧溟忍不住问道:“你当真都知晓谜底?”
燕冰清估摸着自己应该是第一名,不必再猜了。
于是,她弓着腰,把荷包里的纸条全掏出来,跟他对答案,“这个答案是锯子、这是渔网、这是筷子、这是茶叶、这是扣子、这是算盘……”
墨沧溟睨着她,眸中划过赞赏之色。
隔间十分狭窄,身后的隔间人多,猝不及防撞了过来,烛离后背被撞击,手控制不住地推着墨沧溟往前。
毫无预兆地,墨沧溟的身子朝前移动,他温热的唇猝然贴在她的脸颊上。
一阵酥麻感从她的脸颊钻入了四肢百骸,从尾椎骨直冲头皮,她被这种陌生、奇异的感觉怔住了。
墨沧溟的脸上闪过慌乱,他的脖颈通红,局促道:“抱歉、抱歉。”
燕冰清捂着脸颊,脸色只羞赧了一秒,就被惊喜取代。因为她闻到了自己被置换的命格上的臭味大减,被陌生的香味暂时盖过去了。
天龙之命外加紫微星转世的人,运势居然这般强盛,看来墨沧溟是妥妥的旺妻命。若是不能在十八岁之前将命格换回来,她似乎也有新的续命法子了。
“你……”墨沧溟本想再次道歉,可捕捉到她神情的转变,道歉的言论卡在喉头说不出来,只能生生咽下去。
烛离老脸通红,羞涩地看向别处。虽然主子冒犯了燕姑娘,可燕姑娘乐在其中。
燕冰清注意到墨沧溟红到充血的耳朵,轻眨眼眸,“咳咳,我们继续吧。”
“好。”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字。
趁她猜谜时,墨沧溟抚摸了下自己发烫的唇瓣,俊俏白皙的脸颊飘上一层淡淡的红晕。
他亲了她,得负责……
另一边,燕玉洁猜到八十个谜语就才思枯竭,再也猜不出其他谜语了。
于是,她从袖中掏出方才燕长河塞给她的纸条,上面记载着此次谜语的所有答案。
“燕冰清,你等着吧。”她的笑容阴险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