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上。
棠梨噗呲笑出声,“主子英明,方才不仅没受燕玉洁的窝囊气,还把她噎住了。她现在恐怕肠子都悔青了,要把偷夫人的嫁妆全还回来。大快人心!”
她跟着主子越久,就愈发崇敬主子。主子跟摄政王一样运筹帷幄,动动嘴皮子,就把夫人的嫁妆要回来了。
“我不英明,方才我冲动了。”燕冰清阖眼复盘着方才的一幕幕,仍旧心有余悸。
“有吗?”棠梨不解。
燕冰清解释道:“方才蒋雪儿提醒我了,我不能撕破脸,否则周雪琴、燕玉洁绝对敢狗急跳墙把玉镯子砸碎,来个死无对证。”
棠梨反应过味儿来,她恍然大悟:“难怪最后主子还跟燕玉洁道歉,原来是以退为进。”
她摩挲着马车上的茶杯,缓缓颔首。今日的事也提醒她了,她不是孤身一人跟周雪琴、燕长河对峙,她还要顾及王家人,万不能图一时之快。
到了寺庙厢房,燕冰清将事情全跟王思琪讲了。
王思琪听后红着眼,恨得牙根痒痒,“天杀的腌臜货!偷什么不好,偷我的传家宝?这可是给你的嫁妆,他凭什么给燕玉洁?”
燕冰清怕她气坏身子,嗔怪道:“娘亲,这事也怪你,这么多年你都不清点嫁妆的?嫁妆被人搬空了都不知道。”
提到这里,她立马偃旗息鼓,跟被霜打的茄子似的,窘迫道:“这事的确怪我。”
“娘亲,我跟你开玩笑呢。反正她们要把嫁妆还回来了,没事了。”燕冰清拍拍她的手背。
王思琪坐不住了,她穿上外袍,“那我们赶快回去吧,我好好清点一番。”
“娘亲,我们得给他们留足时间还东西。你一回去,他们会起疑,觉得你也开始怀疑周雪琴母女了。”燕冰清并不是来接王思琪回家的,而是威慑他们的。
“好吧。”王思琪惋惜、心疼地颔首。
她都听闺女的,她知晓自己不够聪明,能给女儿的最大帮助就是不给女儿添麻烦。
燕冰清抱住她的脖子,学原主撒娇哄道:“娘,你别不高兴了。我让他们把偷咱们的东西吐出来,他们又得拔掉一层皮。”
“对!”王思琪心里难过、生气,可不想影响女儿的心情,也支起了嘴角。
……
西厢房。
周雪琴听了燕玉洁讲述了方才的一切,她心口一疼,狠狠甩了燕玉洁一巴掌。
啊——
“你为何要炫耀?这对你换命格有什么好处?蠢货!”周雪琴一反常态地叱骂。
燕玉洁捂着脸,恐惧地看着周雪琴。娘从来没对她这么凶过,这一切都是拜燕冰清所赐。
“娘,我也是想多交几个朋友。怎么办?我们是不是要暴露了?”燕玉洁抽抽搭搭地哭,脸上赫然印着五个巴掌印。
“快把你爹从军营叫回来,让他把这些年偷的嫁妆全还回去。”周雪琴气得头昏脑涨,站都站不稳,一屁股跌坐在软榻上,力气像是被抽干。
王思琪的嫁妆里可有不少宝贝,她的一双鞋、一个荷包都价值不菲。如今突然让她交出一百多件宝物,简直是用刀子剜她的肉,这些损失算起来少说也有几百万两。她近来手头很紧,本想把东西发卖了解决眼前的难题,可现在不用想了……
“好。”燕玉洁红着眼打点下人去做。
……
燕冰清最后是带着王思琪的贴身嬷嬷回相府的,嬷嬷料理娘亲婚后的生活用件,对嫁妆了如指掌。
燕长河此时已然匆忙将能还回来的嫁妆全放回了原位,至于已经弄坏、发卖的宝物也只能作罢。
“冰清,你娘的嫁妆有什么好看的?”燕长河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。
她露出不可说的难言之色,“呃……反正我想看看,爹,你别管了。”
燕长河看她欲言又止,放松警惕。她不敢跟自己说怀疑燕玉洁偷东西,这说明她也不确定。
他和蔼地揉揉她的脑袋,“你这个小守财奴。”
她冲他吐吐舌头。
进了放置嫁妆的房间,嬷嬷按照吩咐粗略地清点着嫁妆。
燕冰清翻开放置细丝翡翠手镯的盒子一看,松了口气,算他们识相。
她递了个眼色给嬷嬷,嬷嬷仔细地将手镯收起来。
一个时辰过去,嬷嬷才大致清点完毕,燕冰清满意地从袖中拿出新锁,将嫁妆房给锁上。
燕长河想阻止,可也不好开口,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嫁妆易主。
他僵硬地挤出笑,“冰清,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?所以惹你娘生气了?你娘怎的还不回来?”
燕长河虽然不相信王思琪会不爱自己,可本着谨慎的原则还是决定从燕冰清这里打听打听。
燕冰清噘着嘴,看向另一边,“爹,我的消息可是很宝贵的。”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