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阁老所言甚是!那依阁老之意,陛下若赦王永吉之罪而用之,应授其何职?”
马士英自然也早已有了对策,闻言故作思量片刻,便沉声应道:
“如今山东诸地皆有反正之意,何不令其前往督抚山东诸地,安白以为如何?”
孟毅听后却是摇头笑道:
“以王铁山之才,只是去督抚山东未免太过屈才了!”
马士英不禁问道:
“那依安白之意,该授其何职?”
“现在比之山东,更紧要的乃是河南!”
现在的河南不光有闯贼军马,更有李际遇刘洪起等虽为明臣,实则匪寇的诸多势力。
特别是那李际遇,历史上,其虽接受明朝诏安被授于河南总兵,但仍与李自成勾勾搭搭,当年孙传庭出关征剿李自成,前期大胜,而李自成已有不支之时。便是李际遇向李自成透露,言官军深入已是饥疲乏食。李自成听其言后,便遣精骑断其粮道,致使孙传庭大败,丧师数万。葬送了大明最后一支可用之军。
后来建奴南下,更是一矢未发,直接携一府、二州、十二县、大小山寨千余,兵二十七万赍书降奴!而他们还成了南下攻明的仆从军。
所以对这等人,自然成了孟毅现在主要的打击对象。
而对河南的局势,马士英自然也是清楚,听孟毅如此说,不禁问道:
“安白是想让王永吉督抚河南?”
孟毅点了点头后便叹道:
“河南总兵李际遇等人首鼠两端,且兵马众多,但其外不能御敌,内不能安民,虽为明臣,但朝廷却不能制,与贼寇何异!若不彻底降服其众,必为大患!”
马士英惊道:
“安白可是欲动这李际遇?”
孟毅没有应话,只是点了点头。
马士英脸色大变,立刻惊呼道:
“万万不可!此时江北仅余高杰所部,若逼其反,非高杰所部兵马能制!届时其南下,南京亦恐难保也!”
孟毅听闻却是哈哈笑道:
“阁老未免太过高看这李际遇了!其部虽众,但皆是成百上千的土寨合成,其内势力错综复杂。只因李际遇势力最大,为求自保依附而已!”
马士英听孟毅如此说,已是隐隐猜到其意,不由问道:
“你可是欲让王永吉名为督抚河南,实则是欲令其分化瓦解李际遇所部?”
孟毅笑道:
“正是!以王铁山之才,对付一个李际遇应不是难事!”
马士英却是叹道:
“安白亦未免太过乐观,此事若无大军配合,仅让王永吉以督抚之名去办,只能以施恩瓦解其众,而朝廷今无钱粮,如何可行?如此恩不能施,还派他前去瓦解其众,定然是凶多吉少!”
“钱粮之事自是需要解决,但要瓦解这些人,也不能只施以恩!威,亦要行之!”
越其杰听后不禁摇头叹道:
“若要施威自然需大军胁迫之。可如今大军皆往征献贼,江北之地仅高杰所部,防守尚且不足,哪里还有其他兵马可供调动?”
孟毅笑道:
“有的!京营可是有数万兵马的。”
马士英闻言一愣,旋即却是叹道:
“京营兵马少经战阵恐难堪用,且又有护卫京师之责,怎可轻动?”
孟毅听后却是对着马士英一脸正色道:
“若京营兵马连那般山匪土寇都不能制,还能指望其能护的住京师?”
马士英不禁默然,却听孟毅接着道:
“庭院里练不出千里马的,不让京营兵马出去历练一番,只是令其在城中散漫度日,真若有一天敌军围城,靠这些人,如何守得住京师?”
杨文骢闻言点头附和道:
“孟大人所言甚是!京营数万兵马,每年耗费钱粮一百多万!若其既不能攻又不能防。留之何用?”
马士英沉思片刻,便撇了一眼身为京营参将的次子马锡一眼,对孟毅言道:
“若遣京营前往,该以何人领军?”
马锡看到父亲的目光后,又听父亲如此一说,心中一动,还不待孟毅说话,便立刻对马士英孟毅二人抱拳道:
“父亲,孟兄!马锡不才,愿领军往之!”
马士英父子的眼神交流,自是逃不过孟毅的,见马锡主动请缨,孟毅心中却是暗叹道:
这马士英真是不放过一丝争权夺势的机会,见不能阻拦自己,便想让其子领军,以趁此掌握兵权!
对此孟毅自不会让其如愿,若让他势力过大,自己可就难以制衡他了。
见儿子仅靠自己一个眼神便可领悟自己心意,马士英心中不禁为之一喜。但其并未表态,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孟毅。
其意不言而喻。
马士英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