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的大埔警署,灯火通明。
警员们进进出出,咖啡被喝完了一壶又一壶。
监控室内,李天明坐在话筒后面,不时让警员换个问题审讯。
半个小时后,
李天明再次打开话筒,冷冷说道:“让他签字走人。”
“扑街!”
阿水将资料甩在审讯室桌子上,喝骂一声。
宫城次郎的人际关系也排查完了,和他结仇的人还在樱花国,不会是三仙饭店案件的凶手。
自此,案子彻底进入了死胡同,没有任何有利的证据来指向某人是凶手。
关押在赤柱监狱里的黄东升,从狱友口中得到消息,疯狂喊冤。
一时间,所有压力都给到了大埔警署,给到李天明身上。
“阿水,去买宵夜,大家休息下。”
李天明说完,环顾四周,问道:
“肥林呢?”
“去厕所了。”一名警员回答。
李天明抬起左手,露出袖子下面的西铁城。
“起码一个钟没看到他了。”李天明皱眉。
此时,警署厕所。
隔间内,林有学坐在马桶上,额头冒汗。
他手捧着收音机放在耳边,万分紧张的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。
每周二、四、六的晚上九点半,是六合彩开奖的日子。
他花了身上最后几百块,全都押了进去。
“六!六啊!”
林有学沉声低呼。
然而,收音机里传来的数字却是十三。
“丢你老母!”
他咒骂一声,掏出票据撕得粉碎。
买了一堆数字,连五十块都没中。
叩叩!
厕所木门被敲响,林有学想也不想,骂道:“敲什么敲!”
“是我……”
李天明的声音传来,吓得林有学脸上肥肉一颤,站起身子。
“开门!”李天明的声音再度传来。
林有学不得已打开了厕所木门。
李天明视线一扫,从满地的票据碎片还有肥林手中的收音机,自然能猜出他躲在厕所干什么。
“队长……我……”林有学声音发颤,想要狡辩却想不出什么话来。
“出来。”
李天明扔下一句,转身朝外走去。
林有学跟在后面,看见厕所门口站了几名警员,都是低头不敢说话。
“跟着陈国宾的兄弟有回消息吗?”李天明问道。
一名警员上前,说道:“队长,陈国宾和花衫栋先是去了城寨,后面去了花衫栋的地盘揸兰街。”
“至于现在,花衫栋把陈国宾送回家了。”
李天明皱眉思索,没发现这些地方跟案件有什么联系,只是寻常的社团活动。
“叫跟梢的兄弟回来,换肥林你去。”李天明说道。
“哦……好的队长。”林有学点头应下。
“队长,我跟林警官一起。”阿水上前说道。
“不用,他一个就行。”
李天明冷冷一眼,林有学哪里说得出反驳的话,默默朝门外走去。
哐当……
就在这时,警署大门打开,一行五人走入,和林有学擦肩而过。
“请问,谁是李天明警长?”
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,出声问道。
“我是。”
李天明上前,主动伸手。
“你好,我是扫毒组行动B组高级督查何启梁。”中年男子伸手握住,说出自己身份。
“你好,大埔警署李天明。”
两人介绍完后,何启梁低声说道:“李sir,能不能……”
李天明会意,立马说道:“到我办公室。”
“倒几杯咖啡……”李天明吩咐女警。
片刻之后,何启梁在李天明的办公室坐下,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。
何启梁的四名手下守在门口,不让其他人靠近。
“何督察,我的辖区有大事?”李天明眯着眼睛问道。
扫毒组的高级督查,职位比李天明高出两级,
若是寻常事情,一个电话过来,李天明直接配合就是,不需要亲自见面。
如今,何启梁深夜来访,必定有极大事情。
“听说大埔发生了一起案子,死了十几个学生仔?”何启梁问道。
“是的。”
“死者里面有个叫程兆基,他的父亲是远大商贸的老板程山雄,是吧?”
连续两个问题,李天明都点头应下。
他察觉出,何启梁要问的不是案子本身,而是程山雄。
“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