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萧进了城,不敢回家也不敢去六扇门,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盯着这两个地方,他偷偷来到阿飞买的小院,翻墙进去,在床上倒头就睡,等着阿飞回来。
晚上阿飞才回来,他去搜寻林萧了。回来看到呼呼大睡的林萧,又惊又喜。
“我以为你死了,上百铁鹞子追杀,你怎么逃掉的。”
林萧没好气地说:“掉到河里了,然后在水里泡了一天。”
“现在外面都在找你,要不要给你家里送个信报平安?”
“先不用,你把京里最近发生的事给我说一下。”
“你让人送到开封府的周谨就是李宸妃的弟弟李用和,他在开封府告刘娥谋杀了他姐姐,现在官家已经和太后决裂了,吕夷简和晏殊被勒令致仕,明天开封府重审二十年前的狸猫换太子案。”
“没想到事情发酵的这么快。”
阿飞问:“到底是谁要杀你,会不会是太后?”
林萧摇摇头:“如果是太后,岂不是明着告诉所有人二十年前的事是她做的,太后有这么蠢吗?不过肯定和西军脱不了关系,能拿出上百套西夏铁鹞子铠甲,在军中职位不会太低。不过这么多铠甲,也够灭九族了。”
林萧心念一动,动用了追踪符,只看到上百骑兵已经朝西北而去,早已离开京城已经到了千里之外。
林萧略感失望,不过想想也正常,谁会留这么多铠甲在家里让你查,还是西夏的铠甲,为了九族消消乐吗?
林萧说:“去给我弄点吃的,晚上我们去开封府。”
晚上两人翻墙进了开封府,展昭听到动静过来刚要动手,看到两人,愣了一下,赶紧领林萧去见包拯。
明日开堂,包拯整查阅案宗,见到林萧大喜:“我以为你出事了,现在看到你安然无恙就放心了。”
林萧问:“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?”
包拯苦笑:“毕竟过了这么久,又牵涉到宫闱,涉案人员都死的差不多了,连个证人都没有,实在不好查。”
这时候哑巴仆人扶着陈瞎子进来了。
陈瞎子让哑巴仆人出去,然后跪下对包拯说:“包大人,老朽可以作证!”
两人一惊,林萧赶紧扶起陈瞎子,搬来椅子让他坐下。
陈瞎子说:“我便是太医张志和。”
林萧和包拯大惊,忙问起怎么回事。
张志和回想往事,娓娓道来:“当年我医术高明,被召进太医院,负责针灸。”
林萧问:“你是一直都看不见还是后来才瞎的?”
张志和说:“从小就这样,不过我不是瞎,十夜枭症,白天什么都看不见,但在夜里,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。这是我的秘密,太医院没人知道。”
林萧前世好像看过这方面的报道,叫昼盲症,白天看不见,夜里却看的比正常人都清楚,就像夜枭一样,好像是染色体里缺少某种东西导致的罕见疾病。
张志和说:“从小我会听声辩位,听力无人能及。那天晚上其实是有稳婆接生的,我在旁边侯着,是怕临产的时候怕有意外情况,郭淮安排我帮李宸妃接生,他以为我是瞎子,方便他偷梁换柱。”
包拯问:“那个稳婆还能找到吗?”
张志和摇摇头:“稳婆家里失了火,全家一个人都没跑出来。”
林萧和包拯沉默了。
张志和继续说:“那天晚上稳婆接生,一切都很顺利,我就在房间里侯着,孩子生下来一直不哭,李娘娘和稳婆都急坏了,我赶忙问怎么回事,稳婆说孩子不哭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说到这里,张志和得意的笑了起来:“我说我有办法,我让稳婆把孩子抱过来,取来银针,在孩子右脚脚心刺了三针,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不过我当时想,这可是将来的皇帝,我得在他身上留个记号,以后也是吹嘘的资本。于是我在扎针的时候,用朱砂刺进孩子的脚心,如果没猜错的话,现在官家的右脚脚心有三颗朱砂痣,就是我当年的杰作。”
包拯问:“你记不记得孩子身上有没有胎记。”
张志和回答:“在右边屁股上有个三角形的胎记。”
包拯大喜:“现在有张太医作证,明天让官家来脱下鞋子就可以证明他是不是李妃当年被换走的孩子。”
林萧问:“你继续说,他们是如何用狸猫换走太子的。”
张志和继续说:“孩子生下来后,李宸妃已经很虚弱了,于是我施针让她睡下,稳婆抱着孩子,忽然稳婆吹灭了灯,屋内一片黑,于是我就把屋里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。
这时候郭淮蹑手蹑脚进来了,他手里提着一个篮子,里面是一只剥了皮的猫。”
张志和面带惊恐,继续说:“我当时怕急了,我努力装作看不见的样子,在黑暗里他们也看不到我。郭淮把孩子和稳婆交换,用篮子把孩子提走了,稳婆把剥了皮的猫放进襁褓里面,转身出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