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萧回到家,赶紧洗澡更衣,又在头发上衣服上都撒了灭虱子粉。
林家遭了难,家里的丫鬟仆人都已经遣散了,就老秦头不肯走,死也要死在林家。
柳姨娘亲自下厨做了一顿还算可口道饭菜,林萧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。
全家人对为什么放出来还是一头雾水,林萧自然大吹大擂,把自己夸的堪比诸葛孔明算无遗策,享受着妹妹林婉儿那崇拜的眼神,林萧有点飘飘欲仙起来。
柳姨娘却不无担忧地问:“老爷现在还没放出来,会不会再出什么变故?”
林萧喝完了一碗粥,伸出手来:“姨娘,给我支点银子,我去打探一下消息,看能不能把父亲捞出来。”
自从柳姨娘进门以后,父亲就把财政大权交给了她,每个月就给林萧三十两银子,林萧自此生活拮据,每次出去喝酒玩耍都是蹭李三郎的,现在逮到机会,还不得好好敲柳姨娘一笔竹杠。
“你要多少银子?”提起银子,柳姨娘皱起了眉。
“一千两吧!”林萧狮子大张口。
柳姨娘伸出筷子夹菜的手哆嗦了一下,又缩了回去。
柳姨娘重重地把筷子放在桌子上:“你去打探个消息,哪里需要这么多。没有!”
“现在正是关键时候,别不舍得银子了。再多的银子也比不上父亲的命重要。”林萧直接道德绑架。
柳姨娘数出三张银票递给林萧:“就这些,多了没有,别到时候真正需要钱拿不出来。”
林萧赶紧把银票揣进怀里,三百两也不少了。赶紧一抹嘴,出了门。
林萧狠狠地想,真是憋屈,哪天我把香皂白砂糖玻璃水泥都造出来,让你们看一下什么叫富可敌国。
现在老爹还不允许探视,直接找李三郎吧。
林萧找到李三郎住的酒店,问掌柜李三郎住在哪个房间。
掌柜拿着登记薄查了半天,二楼的天字二号房,客人还在里面休息。
林萧到二楼敲门,李三郎打开门又惊又喜:“子风你出来了,我正寻思去看你。”
二人进了房间,李三郎让小二送一壶茶上来,二人边喝边聊。
现在这件案子三日后在开封府大堂三堂会审,李三郎是首告人,三日后必须到堂。
李三郎把打探到的消息给林萧一说,跟林萧预料的差不多,林萧心里有了底,不再担心,还得找人问一下朝堂的具体消息。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,莫过于樊楼了。
林萧对李三郎道:“这次多亏了你击鼓鸣冤,晚上我们去樊楼,我做东。”
李三郎兴奋地说:“我来东京这么久了,还没去过樊楼,今晚要见识见识”
林萧的前身也就去过一次,还是中举那次谢师宴就在樊楼,穿越后的林萧也想见识一下这座历史上久负盛名的天下第一楼。
入夜后的樊楼灯火通明,足足有五层高。不过林萧还是有些失望,跟后世那些摩天大楼相比,五层楼确实不够看,不过李三郎已经被震撼到了,夜晚的樊楼灯火通明,站在楼上,东京汴梁的夜景尽收眼底。
二人上楼刚到大厅,就听见有人喊他,林萧定睛一看,原来是几个同科举人正坐在一起饮酒,都是应天书院出身,那时候应天书院的校长正好是范仲淹,几人也算同门师兄弟,几人都头戴方巾,做学子打扮。
喊他的那人叫郑安国,另外两人是王元德和李大用。郑安国的父亲在朝中任御史,王元德,李大用和林萧都是应天书院出身,中举后二人就留在东京汴梁准备来年会试,也想在这里结交一些达官贵人。
郑安国拉林萧坐下,对林萧说:“令尊的案子已经通了天了,现在牵涉到帝后之争,朝中大臣基本都牵涉进来了。”
他把那日朝堂上的事仔细给林萧说了一遍,又给林萧分析:“你父亲现在就是交换苏义简出狱的筹码,具体结果怎样,还要等三日后三堂会审的结果。”
这时候,台上上来一位清倌人,抱着琵琶,向台下鞠了一躬,要演唱一首宴殊的《蝶恋花》。
这樊楼本来就是社交场所,无数风流才子想在樊楼凭借一首诗词名动天下,走上人生巅峰,如果再能得到樊楼花魁海棠姑娘的倾慕,做了入幕之宾,那将来也是一段佳话。
郑安国说:“今晚宴同叔就在三楼包间饮酒,都是朝中几位高官作陪。今晚谁要是能一首诗词入了宴同叔的眼,得到一句点评,可要名动天下,将来也会前途一片光明。”
宴同叔就是宴殊,同叔是他的字
林萧充耳未闻,大脑自动进入推理模式,模拟接下来事情的走向,看有没有办法把便宜老爹捞出来。
清倌人唱完,许多客人纷纷送上花篮。这花篮和后世直播平台打赏差不多,樊楼赚了卖花篮的钱,清倌人也可以得到分成。
清倌人微微一福,算是答谢,接下来又要演唱一首丁秋公子的新作《鹧鸪天.咏海棠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