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陈往下环视一圈,指着何洲渡旁边的位置说:“凌乔,你坐那边。” 何洲渡脸色更加难看,凌乔没什么异议,路经宋纯旁边时侧头,宋纯回之一笑。 凌乔睫毛动了一下,嘴角微扬,对宋纯的善意做了回应。 “新的学期,你们也长大了一岁……” 老陈咳了一声,照例在台上发言鼓励学生新学期奋发向上,早就习惯的学生们在座位上自顾自做小动作。 程橙冲宋纯挤眉弄眼,笑得不怀好意:“你是不是认识凌乔?” “啊……?”宋纯大脑有两秒宕机。 没等宋纯回答,程橙哼哼笑道:“肯定认识。” “就见过两三回。”宋纯嫌弃的告诉程橙,“收收你猥琐的表情吧。” 程橙朝宋纯吐舌头。 老陈在讲台上慷慨陈词,唾沫星子乱飞,说到激动的地方手舞足蹈,大有将军带兵上阵杀敌的气势,反观学生们没骨头似的各有姿势,倒在桌上昏昏昏欲睡。 冬春交替的季节,阳光和寒风卯足了劲儿较量,宋纯从坐下就在晒日光浴,温暖柔软的金缎从天上飞下来盖在宋纯身上,舒服得让人想好好睡一觉,偏偏冷风不给宋纯面子,窗户没有关紧,留了条不小的缝隙,风顺势嗖嗖而入,吹得宋纯猛一激灵倒是清醒不少。 “哎……” 宋纯额头磕到墙角,轻微的响动带来额头的痛觉,残存的一丁点睡意也消失无踪。 目睹全过程的程橙没忍住,笑了一声,宋纯揉着额头撞上去的那一块,委屈的瞪着程橙:“你还笑!” “我错了我错了。”程橙收声,笑意却是没有减少,手指把宋纯右侧刘海捋到耳后,“我看看受伤了没?” 宋纯磕到了阳台,右额角留下了薇薇凸起的红。 程橙问:“疼吗?” 宋纯:“有点。” 微刺的疼不至于说出口来抱怨,宋纯摆摆手,“不用管了。” “程橙。” 后桌低沉的声音让宋纯僵住,呼吸放慢了下去,心跳一声接一声无比清晰。 “先换一下位置。” 宋纯握住程橙的手,目光恳求,程橙不知道宋纯和何洲渡之间正处在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尴尬期,不过当她接到宋纯回绝意味的眼神后,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站在了宋纯这边。 “算了……”程橙刚说两个字,一只手已经从后颈把她提起来了。 何洲渡指自己的位置:“你去那儿。” 何洲渡丝毫不给程橙坐回去的机会,长腿一迈自然而然坐下,完全没有强迫别人换座的别扭。 程橙愤愤开口:“你是霸王吗?” 何洲渡挑眉,上半身微侧,一只胳膊屈肘搭在后桌上,对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程橙臭屁炫耀:“那我也得是霸王花。” 程橙面无表情,向他竖起最礼貌友好的手势。 在宋纯小鸡啄米般昏昏欲睡的时候老陈就已经走了,何洲渡这才敢肆无忌惮的换座位。 宋纯躲开目光,坐姿无比端正,强迫自己把何洲渡当成空气。 “你紧张什么?”何洲渡问。 宋纯心事被戳穿,硬着头皮否定:“我没有。” 何洲渡伸出手,快碰到宋纯的手势时顿住,尴尬僵硬的滞在半空,深深地感到一股对当前的无所适从。 “从我坐下开始你就在攥着衣服不放。”何洲渡讪讪收手。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道开关,宋纯后知后觉的有了感官,手心被指甲攥得发疼,手指酸软。 都说痛感是互通的,右额角因为手指的发力遭到连累,紧绷的痛意自神经分散。 何洲渡从口袋里掏出纸条,等他完全拿出来时宋纯才发现是创可贴,还是卡通猫形状的创可贴。 奶白色卡通笑脸猫多少有些幼稚,何洲渡撕开包装靠近,宋纯抬手要挡,何洲渡近乎本能的缩手。 毫无疑问,何洲渡以为宋纯要碰他。 无言的尴尬教人抽空思绪,以前后两张桌子为界腾出的区域屏蔽了周遭喧嚷的热闹。 宋纯的眼神通透得注视何洲渡,何洲渡把创可贴贴在她红肿的额角,手指的温度若有似无地擦过宋纯皮肤,留下炙热的余韵。 “是给许珂准备的吗?” 何洲渡的手僵在原地,指腹按在宋纯额头,宋纯等不到何洲渡的回应并不着急,毕竟她已然习惯。 “嗯。”何洲渡嗓音微哑,缓缓放手,“她很容易受伤,一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