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外面闯荡出好前程。 就算是市公安局,宋元的最终目标也不在那里。 “我没你那么大的志向。” 宋元问起宋纯的时候,宋纯身体一瘫倒在沙发上,“我觉得一辈子呆在春榆镇挺好的。” 过年看着热闹,其实来来回回也就那几样,主要是走亲访友,往年挣钱宋纯是绝不会缺席任何一家的,今年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,一天两天还好,等到了第三天刘女士开始疑惑。 宋纯把自己裹在被子里,冷不丁被打了一下,外面刘女士在问:“你不要压岁钱了?” 宋纯肉一疼,咬牙回绝:“不要了。” 最后还得看宋元出面,他一探头,说:“纯纯这几天在忙着学习。”他意味深长的补充,“在学解一道非常重要的题。” 刘翠云以为宋纯是在刷数学题,“她什么时候这么好学了?” “青春期的必经之路吧。”宋元搞得刘翠云一头雾水。 宋纯要解的题非常难,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总会在懵懂爱恋上栽跟头,跌跌撞撞的一路学会成长。 或许是宋纯从除夕到元宵几乎没出过家门的缘故,密闭的空间让她对时间流速的感知有所缓钝,既定的开学显得尤为突兀,仿佛是凭空到来的一天,打得她措手不及。 宋纯顶着俩黑眼圈趴在课桌上休息时旁边多了个人,程橙放下书包把脸埋在下面,戳了戳宋纯的胳膊,“你昨晚几点睡?” 宋纯手肘撑桌,比了个耶。 “你比我早半个小时。”程橙快哭出来了,“你补得是哪一科作业?” 不提还好,一提宋纯满腔怨气都要溢出来了,“思政。” 答案一道比一道长的大题…… 程橙分外同情:“太惨了。” 宋纯扭过头,问:“你在补什么?” 程橙笑容羞赧:“思政。” “你们那算什么?”前桌的费基加入讨论,举起笔一脸英勇就义般的沉重,“一支笔,一盏灯,九本奇迹。” 在宋纯程橙敬佩的注目礼下,费基郑重的对着自己桌上的九本作业深深一拜,“保佑老师能认出我狂放不羁的草书。” 程橙注意到后桌的何洲渡,他同桌要搬去隔壁市,他也得跟着转学,何洲渡少了个朋友,现在正没精打采的靠墙自闭。 程橙笑嘻嘻的凑上去:“好啦,别难过了,告诉你个秘密,你要有新同桌了。” 何洲渡正过度沉浸在伤感里,只分给了程橙一个眼神,反倒是宋纯和费基被挑起好奇心。 宋纯刻意避开何洲渡,眼神全在程橙身上,费基面色激动,“是不是要有新同学过来?是不是可爱的妹妹?还是漂亮姐姐?” “我也是路过办公室才听见了一两句,哪知道那么多?”程橙送给费基一个白眼。 何洲渡终于舍得开口,语气难过:“我管她是姐姐还是妹妹,反正都不是我原来的学霸同桌了。”他绝望哀嚎,“没有他我英语课该怎么活下去?” 程橙善意安慰:“说不定这次英语更好。” “那也代替不了他!” 今天的天气很好,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微小的浮尘飘在半空,喧哗的教室随着脚步声有节奏的踏进来安静下去,他们六班的班主任同时是教导主任,历届学生们都挺怕他的,不过给老师起绰号似乎成了全世界学生习以为常的惯例,也不知道是哪一届学生开始叫他“老陈”,一届传一届,成了默认的代称。 本来宋纯坚决不随大流,直到某一天她和同学在课下聊天时见到班主任经过走廊,脱口而出一声“老陈”。宋纯在和家人吐槽学校生活时偶尔也提起过老陈,刘翠云认为这对老师不礼貌,宋纯看了眼咳嗽的宋炳平,振振有词:“老陈自己也知道。” 的确,老陈虽然严格,但讲课很有一套方法,也不乏穿插些小插曲,他曾经在班里说过某届高三生即将高考时见到他打招呼说的是“老陈好”,惹得全班发笑。 那时何洲渡神秘兮兮的说:“等着吧,我要当这一届带头说的第一人。” 老陈身量中等,扶了扶眼睛站在讲台上,跟着进来了一个少年,他甫一进班,班里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。 费基直接飙了一句粗话,顺势脱口而出一句夸奖:“大帅哥啊!”接着又无比失望,“怎么是个男的啊。” 全班被费基招得哈哈大笑,老陈气得连拍三下讲桌,对着他一顿训斥:“费基!你继续扰乱课堂秩序就给我再写一份检讨!” 费基顿时捂住自己的嘴手动闭麦。 趁全班笑话费基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