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地龙烧的很旺盛,殿外大雪纷飞,宫人们正在扫着积雪,云澜帝裹着大氅走出来,大总管撑着伞打在了他的头顶上方。
“永安宫那边怎么样了?”他问。
大总管皱着眉头说:“这两日格外冷,主子的腿老毛病又犯了,这几日太医去瞧了,怕是不太妙,主子醒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。”
云澜帝眉心紧拧,越过了大总管只身走进大雪中,不一会儿大氅上就沾染了片片白色,他越走越快,大总管只能一路在身后小跑。
“派人回去盯着,贵妃若是醒来及时来报。”
“是。”
云澜帝急匆匆的赶回大殿处理内务,他去时恰好太子也在,太子的
眉间还有几分冷意,鼻尖隐隐有些泛红,看样子也是刚到不久。
“瑛家又出事了。”太子深吸口气,说:“昨儿瑛家那位冒名顶替之人在城门外遇到了出城去祈福的宋家夫人,他竟将人给侮辱了。”
一提到这太子就恨不得将瑛家大老爷,也是曾经的镇南王给千刀万剐了。
他换了个身份以瑛家六老爷的身份活着,仗着瑛贵妃在宫中受宠,越发嚣张,不知为何查到了当初检举瑛家就有宋家一份,便怀很在心,竟在马车内就将人给侮辱了,事后还大摇大摆的离开了。
这也是笃定宋家吃了亏不敢说,因为宋家马上就要办婚事了,一旦传出去宋夫人被羞
辱,宋家名声受辱,肯定会影响晚辈的婚事。
“宋夫人不敢死不敢活,死了,婚事就要往后拖延,活着又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,宋大人已经在儿臣门前跪了一天一夜了。”太子无颜去见宋大人,更不敢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抓了瑛家的人。
熬了大半年,眼看着就要成了,绝不能功亏一篑。
云澜帝的脸色阴沉沉的十分吓人:“宋家几代忠臣,宋老爷子还救过朕的性命,如今晚辈竟要被如此折辱……”
这口气云澜帝都咽不下。
“父皇,母后的身子也快熬不住了。”太子隐隐有了想法,瑛贵妃腹中的孩子已经满九个多月了,随时都可以出生,也可行
催产,让孩子提前生下来。
云澜帝犹豫道:“再等一等吧,瓜熟蒂落总要稳妥些。”
父子两正聊着,大总管忽然提醒:“皇上,宋大人求见。”
殿外宋大人被冻的哆哆嗦嗦,身子骨却跪的笔直,云澜帝瞧了眼便叫人将宋大人召进来,又叫人准备了茶水点心。
不一会儿宋大人就被搀扶进来了,进门便磕头:“求皇上做主。”
云澜帝掩嘴咳嗽两声,揉了揉眉心:“朕该喝药了,晚些时候再听你说。”
说完云澜帝匆匆的扶着大总管的手离开了,宋大人一脸无奈,他又看向了太子。
太子低声说:“此事孤一定会彻查到底给宋家一个交代,
还请宋大人相信孤……”
“殿下!”宋大人情绪激动,想说什么又不能说,只剩下满身的怒火。
就在此时魏逸赶来在太子耳边低声说:“也不知是谁将宋夫人的事儿给传出去了,一个时辰前于家夫人已经去宋家了,瞧着架势是要退婚的。”
一听这话太子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,对着魏逸吩咐:“安顿好宋大人,孤亲自去一趟宋家。”
“是。”
宋大人还被蒙在鼓里,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,却依旧跪在殿内,只不过脸色比刚才强太多了。
太子去了宋家的途中果然听见了不少闲言碎语,也听见了关于雪地里马车的事儿,依稀还有瑛家的字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