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太后想了想。
也知道德仪的话有道理。
于是她道:“把人抬进来,请徐太医过来,先把永安侯夫人救醒。”
德仪:“是!”
不多时。
徐太医就过来了,他觉得陛下和皇后,都十分靠谱,上次自己出卖了太后。
陛下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案子,竟然把自己从事件里面,给保护了下来。
太后好似完全不知道,自己出卖了对方。
对自己还是十分信任。
到了永安侯夫人跟前,给对方诊脉之后,又掐了人中,对方很快地转醒。
接着。
徐太医道:“太后,永安侯夫人是因为这些天,一直没有休息好,精力不济。
又在外头跪了那么久,体力也跟不上。
所以就这么晕倒了。”
永安侯也是一脸心疼,红着眼眶道:“也是苦了夫人了,早知道我独自一人来了!”
谢太后看了他们夫妻二人一眼,也是头疼。
先前她是发自内心,把这二人当自己的兄嫂看待的。
永安侯夫妇对自己,也一直不错。
别管是真心还是假意,反正对她好就是好,民间要是出了什么好的胭脂水粉,永安侯夫人都会先试用一个月。
觉得十分好用,又不伤肌肤了,才给自己送来,而且是几十年
如一日的如此。
这还只是其中一件小事。
所以眼下让自己对他们完全无情,她也做不到。
只是她还是强逼着自己,冷漠地道:“你们的来意,哀家都十分清楚。
但是想必你们知道,谢家这一次,犯的不是小错。
莫说是永安侯你的母亲了,就是永安侯你自己,能干净地把自己摘出去,都不容易!”
永安侯立刻跪下道:“太后,臣明白,这一次的确是母亲和娉婷糊涂。
她们就是不听我与夫人的劝告,才有今日。
可,还请太后您念及这么多年的情分,帮着保母亲一命吧!
臣别无所求,只要母亲能活着,臣愿意不要这个爵位,举家被流放到偏远的地方,也毫无怨言!”
谢太后盯着永安侯,问道:“永安侯,你说这话的时候,为你的夫人想过吗?
为你的子女想过吗?
你夫人生下幼子后,一直体弱多病,养了快十年好不容易才好些,哪里能随你去偏远之地受苦?
你的长子才刚刚在边关,崭露头角,他比你出息得多,未来前途不可限量。
你的幼子年纪还小,你要为了你一名糊涂的母亲,毁了他们的前程?
还有你的长女,嫁到郡王府,若是你永安候府倒台,她
在郡王府以后的日子,怎么过?
正室的位置,还保不保得住?孩子还能不能袭爵,你皆不在意?”
永安侯:“臣……”
他语塞了。
谢太后还问了一句:“你就是不管你夫人的身体,也不管孩子们的死活。
你至少要在意整个谢家吧?
你如今是谢家的家主,有义务维护整个谢家的利益。
你来说这些话的时候,谢家的族老们,都同意吗?”
永安侯面色惨白如纸,更是说不出话来了。
永安侯夫人这个时候,也撑着身体,从贵妃榻上起来。
随着永安侯一起跪下,道:“太后,这些年来,臣妇没有求过您任何事。
这一次,臣妇斗胆求您,帮帮侯爷,帮帮我们谢家吧。
侯爷事母至孝,上一回因为一时之气,使得母亲她中风,侯爷的心里一直悔恨不已。
若是这一次,还不能把母亲救回来,侯爷怕是一辈子,都过不去心中的这个坎了。”
谢太后像是看傻子一样,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。
不悦地道:“这些年,你的婆母是怎么对你的,你心里没点数?
她嫌弃你娘家不够显赫,配不上她的儿子,难道你丝毫不觉?”
永安侯夫人闻言,也是脸色一白,神情看起来
难堪得很。
她倒是想说自己不觉。
可是有的事情,就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假装自己看不出来,都是不能的。
因为婆母曾经还指着自己的鼻子,骂过自己这一点。
谢太后看她的表情,冷嗤道:“看来你心里是有数的。
如此不慈的婆母,多年来对你还尖酸刻薄,动不动就给你立规矩。
你为她求情,还把你自己跪晕过去,是为了什么?
沅沅,哀家为你不值!”
沅沅是永安侯夫人的闺名,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叫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