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……
他们当然都是有父母的,所以皇后这么生气,似乎也不是完全没道理。
顾云笑见他们都不出声,接着道:“还是说,险些出事的,不是你们自己的父母的坟墓。
所以你们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,一起站在这里,指责本宫?
作为朝臣,你们不能体谅本宫这个一国之母的痛苦,不能对国母所经受的不公感同身受。
陛下和本宫,要你们这些不忠的人,都有何用?”
刑部尚书立刻道:“娘娘此言差矣,臣等并非是对您不忠。
臣等正是因为忠心,怕您行差踏错,所以才前来对陛下弹劾您。”
顾云笑冷笑了一声,反问道:“所以大人你的意思,是本宫还应该感谢你们不分青红皂白,甚至把道理都抛开不谈,不辞辛劳地来弹劾本宫?”
刑部尚书被噎住,道:“这……娘娘,臣也没有这个意思!
臣等只是觉得,太后是您的婆母,您实在是不该多次对她不敬。”
顾云笑:“若非太后是本宫的婆母,你们以为襄国夫人带着一个江湖神棍,前来宫中妖言惑众。
妄图污蔑本宫,好给她的孙女做皇后铺路,本宫会放她活着回去?”
刑部尚书再次语
塞。
半晌才支吾道:“那不是因为,襄国夫人也是被蒙蔽了吗?”
顾云笑冷嗤:“哦?大人,你扪心自问,你说这话不亏心吗?
你是真的觉得,襄国夫人是被蒙蔽了?
而不是她本来就早有预谋,一切都是针对本宫而来?
大人,本宫是让你摸着良心思考,思考明白了再回答。
当然,如果你没有良心,便当本宫什么都没提!”
刑部尚书:“……”
他当然是有良心的,所以在听说皇后把太后气晕了之后,就赶忙进宫弹劾。
可现在皇后这么一说吧……
好像也是啊。
谢家想让谢娉婷做皇后的事情,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永安侯夫妇虽然看着冷静点,但襄国夫人和太后的心思,都是摆在明面上的。
要说襄国夫人带人进宫胡说八道,完全是个误会,没有一点私心,那也是不可能。
见刑部尚书不出声。
顾云笑道:“怎么?大人说不出话了?还是说,大人你与襄国夫人同流合污,你们其实是一伙的。
所以你思考不考虑弹劾襄国夫人对本宫不敬的事情,反而与本宫过不去?”
刑部尚书:“这……娘娘您说得哪里的话,臣万万没这个意思!
臣与襄国夫人素无任何交集,绝无任何勾结啊。”
在场的朝臣们看见两名大臣,都先后落败,并且都是被顾云笑以攻为守,逼得不是告罪,就是赶紧表明自己的清白。
一时间对视了一眼,更是不敢轻易开口了。
都在用眼神鼓励其他人说话。
鼓励了半晌之后。
终于又有一人站出来,道:“娘娘,臣等其实也不是不体谅您。
臣等只是希望,当您与太后之间,有什么误会的时候,您可以平心静气……”
顾云笑打断道:“不知大人你的父亲是否健在,祖父是否健在?
若是其中有人不在了,不如本宫现在就派人去挖坟,看看大人你是否能平心静气?”
那名朝臣:“……!”
打扰了!
这么一想,要是这种事情真的落到自己的头上,他觉得他也会对皇后破口大骂,妖后两个字甚至已经到嘴边了。
顾云笑:“不说话了?本宫说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,你们还不相信,非得事情落到自己头上,才能设身处地是吗?”
那人:“是臣糊涂了……”
这下。
众人越发安静了,生怕下一个被问父亲和祖父是不是还在人世的,就是自己。
小宇子见着这
一幕,也十分佩服皇后,舌战群儒,不过如此。
他开口道:“诸位大人,既然娘娘已经与你们说明了道理和娘娘的难处。
你们若是无事,不如就先退下吧,还是莫要打扰陛下养伤了。”
朝臣们:“……”
其实退下也是应该退下了,只是多少有些不甘心啊。
太后被气晕的事儿,皇后竟然能不受半点惩处,这谁能甘心?
可一个人都说不过皇后,而且大家也不是很愿意用自己父亲和祖父的坟,冒险为太后说话。
所以在又一次的互相对视之后。
他们把眼神落到了御史大夫的身上。
刑部尚书道:“御史大夫,你今日前来后,为何一言不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