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安侯的人也傻了。
什么玩意儿,明眼人一看,都知道我昨天晚上,是被叶朝欢有意为难,怎么今日陛下您,还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来了?您真的不是在逗我吗?
我身为国舅,就要配合这种事?有那么一个瞬间,我已经开始怀疑,自己并不是咱们胤盛皇朝的国舅。
而是敌国的国舅。
所以你才这么对我!
就是慕羽泽这个时候,都意外地抬眼,看了一下君主,事实上,他倒是不怕叶朝欢报复,也敢出来说话,只是此事明显只是永安侯府与叶朝欢之间的私怨,与朝廷大事无关,自也与自己无关,他实在是没必要干涉这种事。
所以也没出声。
可是陛下这是……
察觉到慕羽泽眼神的皇帝陛下,这半年也是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,只觉得见鬼,自己为什么要在意顾云笑说了一句什么,自己难不成是疯了?
可是君无戏言,话都说出来了,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:“怎么了,永安侯,如今朕的命令,你也要违抗?”
永安侯真的是醉了,哭丧着脸道:“没……没有,老臣没有这个意思。只是陛下,此事是真的不能转圜了?”
这都是什么跟什么!
他还以为自己告状之后,是出一口恶
气,结果这倒是好,还让叶朝欢能够名正言顺地今天晚上再骚扰他们府上了!
昨天晚上那么惨,事情都已经发生了,让自己认了也没什么,可还要让自己忍受,今天晚上还有人来找事情,这是不是有点……太欺负人了?
他可是侯爵啊,他可是国舅啊!他可是太后的亲哥哥啊!
倒是这个时候,王正荣开口了:“侯爷,这是多大的事儿啊?也值得你在此哭诉半天!陛下都有了圣裁,你还要转圜?
这朝堂之上,是处理政务的地方,那么多要事都未曾处理,你却为你们一家一晚上没睡好,这么一点小事情来耽误众人的时间,你不觉得,你这样的行为,有些对不起你领受的朝廷俸禄吗?
你可知道我们国家的士兵,有多少人为了保家卫国,多日不得安枕。您倒是好,一夜而已,就要闹到陛下跟前,说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!”
永安侯气坏了,道:“什么叫做一点小事,这件事情十分严重,叶朝欢这分明就是以下犯上……”
王正荣:“什么以下犯上,不过就是抓老鼠罢了,您看看,比叶将军官职高的人,也有好几个吧?为什么他只去您家,不去别人家呢?这说明他不是想以下犯
上,是因为您家里真的有老鼠!叶将军和那些捕鼠的勇士,不畏艰辛与困倦,在您的府上劳作了一夜,就是为了帮您摆脱鼠患,您怎么不感激就算了,还说出这么多无情的话了?”
永安侯:“你……”
他被对方这个颠倒黑白的本事,气得脑子发昏,只在心里暗骂,不愧都是妖后的人,叶朝欢强词夺理,面前这个人,竟然也是如此,一个路数,恶心得很!
他压着火道:“本侯的府上,有什么鼠患了?他们一整夜过去,也没抓到半只老鼠,还一直不肯走,那分明就是在无事生非!”
他说的也是实话,毕竟是侯府,养了那么多仆人,都不是吃白饭的,有老鼠自然是早就都抓出去了。
王正荣:“这岂不是更是说明了叶将军对您的看重的!您看,他的人一整夜都没抓到,他还不肯放弃,这是多么坚持不懈的精神?若是换了其他的人家,半个时辰找不到,叶将军大抵就走了!他为了让您不受老鼠的困扰,付出了这么多,你怎么能恩将仇报?”
永安侯:“我……”
他好像已经明白,这个王正荣是怎么昧着良心,写出那么多赞美皇后的诗词的了!眼下被对方这么一掰扯,自己这个受害
人,瞬间变成不识好人心的白眼狼!
这真是有毒!
倒是这会儿,慕羽泽说了一句:“好了,陛下都已经有了决断,永安侯,王大人,都少说几句吧。”
慕羽泽作为陛下的心腹,是清流一派的领导,还是首辅。
对方都这么说了,就是永安侯心里一百个不服气,也只能压下了满头的怒火,说了一句:“首辅大人说的是,是本侯有逾越了,不该在陛下圣裁之后还多话!”
这才平白又被王正荣气了一个半死!
所以,自己今天晚上,还是睡不成觉,是吗?
王正荣也道:“既然侯爷已经没意见了,想必也是明白了陛下的良苦用心,本官自然也是不会多言了!”
永安侯:“……!”
他当即就没忍住,看了一眼天颜,他真的很想知道,陛下是有什么良苦用心。
皇帝陛下生平第一次,感受到如此诡异的心虚情绪,避开了对方的眼神,不与他对视,只是问了慕羽泽一句:“两国来使即将来到之事,首辅安排得如何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