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巧不巧,皇后忧心焦虑的时候,司君华前来拜见。
皇后神色稍稍一松:“快请进来。”
司君华屏退所有的宫人。
遂,开门见山道:“父皇最近大张旗鼓,肃清朝堂,前死了司君赋、楚尚文和宋成云,现在,表舅又被打入天牢。”
皇后眼眶红了。
表兄被打入天牢,就连父兄前不久也被皇帝削弱官位打发到离京城将近千里的外地,皇后心底着急又难受。
毕竟,前朝后宫相互牵扯。
司君华看着母后的反应,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遂,试探着问道:“母后,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儿臣?”
哪料,皇后听到这个,端着茶盏的手,明显僵住了。
很快又回过神:“太子说的这是何话,母后有什么事能瞒着你?”
司君华神色凝重:“儿臣只是觉得,母后与儿臣之间,不似其他娘娘与弟妹们之间亲切,我们有事才会聚在一起,无事,也是中规中矩的。”
皇后心口跳得厉害,几乎是将茶盏扔到了置物案上。
“你是太子,我是皇后,我们母子相处起来,自是要中规中矩。”
司君华眼眸一紧:来凤仪宫拜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母后就提了不止一句‘我们母子’。
就连不由自主的亲切感都没有。
司君华抬眸:“母后脸色不大好。”
“无妨,母后只是累了,想歇会儿。”
“那儿臣,便不打扰了。”司君华站起身,颔首道,“母后,方才是儿臣失礼了。”
皇后看了司君华离开的背影,沉沉地叹了口气。
他终究,还是起疑了。
皇后觉得头晕,单手支头,闭目养神。
“娘娘!”管事的孙嬷嬷见主子这般,面色担忧,“奴婢陪您回寝殿歇着吧?”
皇后回过神:“也罢!本宫正好也有些困倦了。”
司君华出了凤仪宫,连忙叫召来东宫暗卫,问明这几日,围绕着丞相府的动作。
前几日,张毕垣除了被看管在府上,没任何情况。
如今不过几天,就被父皇打入天牢。
这几天内,父皇要调查,绝不可能没有任何动静。
然而,暗卫再三确认,没有察觉到昭帝的动静。
看来,又是来自青州府的密报。
司君华心情更不好了。
他不知道,将来有一天,父皇会会也忽然将自己拿下。
张毕垣的事,一发不可收拾,随着深入调查,被挖掘出来的事也越来越多。
甚至,其死了许久的儿子张清,指使安悦一路追杀司君澈和常挽月的事,也都公然摆在了昭帝的面前。
昭帝当即召来御史台大夫郝先哲,并屏退了所有人。
“之前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?”
郝先哲双膝跪地:“回皇上话,据老臣所查,当时,审讯叛军的时候,实则是张...张毕垣主审,有刑讯逼供之嫌。”
说着,郝先哲顿了顿。
感觉到皇上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,便继续说道:“还有那块玉佩,实则出现的也甚是巧合。”
昭帝的手,一直仔细摩挲着那枚玉佩。
这是他专门找了工匠,精心打磨制作出来,送给司君澈做成人礼物的。
当时,在叛军老巢发现这枚玉佩的时候,他气得险些喷血。
郝先哲清了清嗓子:“皇上,请恕老臣直言,这么重要的东西,又怎会随便送人呢?”
昭帝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:“退下!”
郝先哲稍稍一愣:这就问完了?
下一刻感受到皇上的不悦,当即磕头,告退离开:“老臣告退。”
打发了郝先哲,昭帝当即传来内卫阁领司羽,主审张毕垣一案。
昭帝面色阴霾:“一定要让他,将所做之事,一件不落,一字不差的,全部都交代出来,审讯期间,千万别让他死了。”
司羽眸色凛然:“微臣领旨。”
昭帝看着手里的玉佩,思绪飘了很远。
随后,召来影卫信使,将玉佩递了过去:“快马加鞭送往青州府,若有差错,你知道后果。”
信使单膝跪地,双手接过玉佩:“卑职明白。”
司君华的眼线,看见司羽匆匆忙忙往天牢的方向去,下一刻,便给东宫传了消息。
司君华正在书房看公文。
明媚的阳光,闪得他眼睛不舒服。
司羽这个人他知道,刑讯手段毒辣,甚至能从死人嘴里套出实话。
听闻这个,他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传消息的德顺试探地唤道:“太子殿下?”
“审讯何时开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