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君澈脸色微变。
这个时候提出要见他,安的什么心?
“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!”沈青宴恨恨地说道。
“叱齐纳定是没憋好屁!”施朗驿锤了下桌子。
“虎师是吴江国的精锐,也是国王垭哒哈的亲兵,虎师主将叱齐纳大老远从壶城赶过来的,想来是要说服我们放弃追究。”
司君澈神色凝重地说完,又下意识地看了眼常挽月。
常挽月只是坐在一边默默地喝水。
“司夫人怎么不说话了?”
听到施朗驿忽然发话,常挽月一口水呛在嗓子里,咳嗽了两声。
“我是觉得,这件事,我不方便插嘴。”常挽月站起身回应,“叱齐纳要见的人是夫君,见不见,自是夫君的意愿和施将军的安排。”
“嗨!我是想着,平日里就属司夫人的点子多。”施朗驿挥挥手,示意大家都坐下。
常挽月倒了碗热水递给司君澈:“夫君你的意思呢?”
司君澈想了想,意味深长道:“叱齐纳都这么上赶着着,我若是再端着,那是不是不太好。”
“与他见面,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。”沈青宴忧心忡忡,“恕我直言,你如今的身份,不比从前。”
司君澈毫不介意:“正是因为我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才方便,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见不见,而是,见面地点在哪儿。”
“叱齐纳是吴江国虎师主将,代表着垭哒哈,贸然将其请到我们的营地,有违大昭律。”施朗驿轻叹。
“若是我没记错,施将军这里有个中间地带,是专门紧急处理两国事宜的。”
听到司君澈这么说,施朗驿猛然回过神:“你是说,环形村庄外的林间木屋?”
司君澈点点头。
“环形村庄已经被我们用作仓库,如此,防守起来,也更方便。”沈青宴补充道。
“我也需要我的人暂时参与进来防守,他们对我的习惯熟悉,能与你们更好的配合,不知,施将军可方便?”
“既然你开口了,我自是什么都方便。”施朗驿应下。
于是,双方就这么把见叱齐纳的事给安排下去了。
傍晚,夫妻二人回到家,默默地吃完了一顿饭。
清雪和顾蓝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,只以为是常衡的司,让他们心情不好了。
吃完饭,常挽月把账本报到了房间去看,书房便留给了司君澈跟顾蓝和独影他们谈事。
夜深沉,月色清冷如水。
常挽月泡完澡,便换了寝衣窝在软榻上。
房间暖暖的,松软的薄绵被盖在身上舒舒服服,恰到好处。
常挽月躺在软榻上许久,都不曾见司君澈回来。
自从回来吃完饭,三个时辰了,司君澈是不准备睡了?
常挽月翻身,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一个褐色瓷瓶,倒出一枚药丸闻了闻,便吞下肚。
一团凉气在胸口化开,蔓延至小腹。
“你在吃什么?”
常挽月消化药丸的时候,就听见司君澈进门的声音,她迅速将药瓶收好,躺了回去。
“没吃什么,我睡不着,便想着活动一下。”
司君澈脱衣上床,靠近常挽月的时候,敏锐的嗅觉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药味,清清凉凉的。
司君澈心底一紧,抬手捧着常挽月的脸:“你吃药了?”
常挽月眸光微闪:“我只是这两天有些累,吃些补气血的药丸而已。”
司君澈眼神稍显失落。
他嗅觉灵敏,闻的出来,常挽月非但吃的不是补气血的药,还可能吃的是伤身子的寒药。
“你那边都忙完了?估计,什么时候和叱齐纳见面?”
司君澈不动声色地松了手:“明天下午,你跟我一起吧!”
常挽月点了点头:“若有危险,我即刻开启空间将你接走。”
司君澈扯了扯嘴角,随即去解常挽月的衣领:“不早了,我们睡吧!”
床头柜的夜灯熄灭,房间内陷入了沉寂。
常挽月呼吸着清冷的月光,慢慢地闭上了眼睛。
司君澈悄悄地翻了个身,面向常挽月。
月光下,常挽月的脸庞显得更为俏丽。
司君澈心绪复杂:将来若是有了孩子,一定跟你一样好看吧!
夜幕渐渐散开,天空露出鱼肚白。
夫妻二人早早地起身准备去军营。
常挽月身上隐藏了几样顺手的暗器,以备不测。
司君澈只是准备了几片树叶,做成装饰品带在身上。
连一直不离身的短剑暗器都没带。
起初,常挽月有些疑惑,虽然吴江国失去了兵器,但也不能不防他们的阴险狡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