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成忠面对那客商,似乎是换了副面容,点头哈腰的。
“黄爷,误会,这全都是误会,我们是怀疑这二位有偷盗嫌疑,所以情急之下才会有此举动。”石成忠赔笑,“这不是怕赃物跑了吗?”
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,都在说石成忠点头哈腰的狗腿子相。
“石县丞,说话要有证据,总不能因为你们是官,就可以随便污了一个老百姓的清白吧?如果是这样,那我们还真是惶恐。”常挽月严肃地说道。
李小二呵斥:“怎么跟县丞大人说话呢?”
司君澈紧盯着她:“县丞大人都未发话,你插什么嘴?”
黄爷帮腔:“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,存心让我们老百姓不好过!”
“黄爷的脾气,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。”司君澈淡定地说道。
常挽月听到这话,将疑惑的目光在司君澈和黄爷之间来回游走。
“当着本官的面,你怎么说话呢?”石成忠呵斥。
“官不大脾气不小呢!”
黄爷本来被司君澈的话吸引了,正在打量,转而又被石成忠打断,心情就很不好,他最讨厌别人打断他的话。
“六年未见,黄爷别来无恙。”司君澈淡然开口。
这句话,委实又把石成忠说愣了,但想了一会儿,似乎也明白点门道。
黄爷仔细打量着司君澈,许久,才认出来:“原来是你……”
司君澈摇摇头:“时运不济,出了点事,我现在只是司君澈了。”
司君澈赶在黄爷叫出他曾经九王爷的名号之前,打断了他。
黄爷豪爽,从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:“现在做老百姓也挺好的,至少不这么累不是?你呀!从前战场上就跟不要命一样。”
“这点事,就不用拿出来说了吧?”司君澈佯装不悦。
司君澈和黄爷说话,常挽月就在旁边默默地听着。
石成忠也看出门道了,连忙带着李小二和张三找个借口准备离开。
“石县丞走了?留下来,我请你喝一杯,难得见你们出来。”
石成忠婉拒:“我还要回去跟吴县令回禀,你们自便,自便!”
石成忠带着二人,在司君澈和黄爷的目光中,渐渐走远。
“走吧?喝几杯去?”
石成忠走了,看热闹的人还在,他们有的人,并不认识司君澈
甚至还在议论,司君澈居然会和当地的富商有联系。
“我跟黄爷喝几杯去,这生意怎么办?”司君澈婉拒。
“生意还不好办?以后,你们家卖什么,我都全包了!”黄爷爽朗道。
“生意这方面,如果黄爷能介绍资源,我倒是万分感激,若是直接走后门,我怕是不大能接受。”司君澈眸底深邃如水。
“那今天我便不勉强了,正好我手底下有几个朋友,有机会介绍给你们认识。”
常挽月微微颔首:“多谢黄爷。”
“过两天,我再来跟你谈谈私人制衣的事,顺便带上你们家的三婶子来。”黄爷看了眼常挽月,“上次卖给我们的衣裳,我们很满意。”
“黄爷客气了。”
少刻,二人目送黄爷离开。
“黄爷也是你的朋友之一?”常挽月收拾着被石成忠等人弄乱的摊位。
“算是吧!他是当地有名的富商,专门给为国出战的将军们捐献粮草,并协助当地官员恢复战后重建,捐了不少钱,圣上得知,龙心甚悦,下旨嘉赏,还赐了个‘黄爷’称号。可享朝廷补助。”
原来黄爷是册封的称号。
“夫君是不是也救过他家人的命?”常挽月想了想说道,“救命之恩大于天。”
“当时战乱,他妻子生产,城中找不到郎中和接生婆,于是,我便让随军女医去了,后来,母子平安。”司君澈对这个记得很清楚。
常挽月叹了口气:“那我这生意岂不是又要沾夫君的光?”
“也不全然是,私人制衣和学堂的事,不就是你主动努力来得来的吗?”
听到这个,常挽月心里十分畅快:原来,他也会对我说点好听的。
回过神,就见司君澈正奇怪地看着自己:“你又怎么了?”
“你这人真是奇怪,占夫君的便宜你觉得很吃亏吗?”
“咳咳!”常挽月清了清嗓子。
果然,好话超不过三句。
常挽月并不想理他,看向在摊位前驻足的姑娘:“姑娘是想要佩囊吗?几十种样子,随便挑,买两个及以上,有最优价……”
许多过路的,纷纷在常挽月的摊位前驻足,挑选着各自喜欢的。
司君澈看着常挽月围在客人跟前笑着介绍东西,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。
难怪,她总爱往镇子上跑,在集市里凑热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