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君澈早就考虑到,只问凌云是问不出什么的。
只是,那个声音清冷轻快的雇主?
“说重点吧!你们还有多少人手?都埋伏在什么地方?”常挽月开门见山。
凌云又不说话了。
“怎么,你是想让身上的血都流干净了?”司君澈冷冷地看着他。
马车拐进了羊肠小道,走得也有些颠簸。
凌云觉得自己的手腕已经没有知觉了。
“我说,我说……!”
翌日清晨,队伍停下来歇脚。
入目,是干枯的河床,河底裂成几瓣,承受着枯木的凄凉,找不到一丝生机。
不远处,是一片荒石野岭,漫天土黄色。
晨风渐起,吹起无数的沙土,扑鼻而来。
人们忍不住咳嗽了几声。
“前方刚经历大暴雨,这里就是旱得河水都干枯了?明明前面的黄村还有水可以洗手。”张石头拿着水囊四下看。
本来,他还想多备些水带着,没想到,连个水滴都没见到。
总不能再回黄村吧?
张石头吞了吞口水:真的是,渴死了。
他想去找司君澈和常挽月,然而马车上除了杂乱的物品,并未发现任何人。
“嗯?”张石头疑惑,找了一圈都未找到二人,问了马车夫都说没看见。
就连昨晚抓到的那个刺客都不见了。
难道他们都飞天遁地隐身术?
张石头摇了摇脑袋:怎么可能?
“想什么呢你?!”孙大头拍了拍他的脑袋。
“哎哟!”张石头吃痛,“头儿,您轻着点。”
孙大头看了看周围,见没人注意到他们,低声提醒:“你真当他们是神仙了?没东西还能给你变点东西出来?”
张石头捏着干瘪的水囊,小声说道:“难道不是吗,这一路上,哪次不是他们救了我们大家?您也都看在眼里。”
张石头有时候想,常挽月和司君澈的案子,弄不好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冤案。
他怕惹祸上身,这些话,他也一直憋在心里没跟任何人说过,也从未在司君澈和常挽月的面前提起过。
不对,怎么跑题了,现在的问题是,他们人去哪儿了?
“他们去打猎了。”孙大头有意提醒。遂走到一棵枯木下休息。
打猎?张石头忽然琢磨过味来。
打猎好,许是,还能捞点水回来。
“张哥!想什么呐?”李四见他一直发呆,就凑了过来。
“你是好奇宝宝吗?这么事都那么好奇?”
李四微微一怔:“什么是好奇宝宝?”
张石头也愣了愣:一路上潜移默化,自己的说话方式也跟常姐一样奇怪了。
不行,得马上板正过来。
“我们回来了!”
众人顺着声音抬头望去,只见司君澈和常挽月背着麻袋带着鹌鹑一样凌云,从荒山野岭里走出来了。
孙大头看着他们云淡风轻的样子,就知道,他们定是又成功血洗了一波杀手。
凌云继续向货物一样,被捆牢了扔到了马车上,由专人看管。
其他人围坐在一起支简易锅灶吃饭。
“你们还真的弄来了水。”李四帮忙往锅里添水下糙米。
常挽月指了指荒山野岭深处:“距离这里老远的地方,有一个荒废的农院,就在那农院里,我居然找到了一口井……”
孙大头坐在司君澈身边,看着常挽月侃侃而谈:“你们没惹事吧?”
司君澈余光扫了他一眼:“孙队长相信我们,我们自是不会给你们添麻烦。”
“算你们懂事。”孙大头喝了一口水。
“翻过这座荒山,就是青州府了,孙头儿也该带队回去交差了。”司君澈意味深长地说道。
孙大头警惕地看着他:“你又有什么想法?”
“我们这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事,想来,圣上定会有所耳闻。”司君澈若有所指地说道,“我们只想好好活着,并无其他。”
孙大头看了他好一会儿:“放心,你说的我都明白。”
这时,常挽月烤了一只野兔拿给司君澈:“夫君辛苦,吃点兔肉补补。”
孙大头甩了她一眼:“你的眼里除了你夫君就没别人了?瞧你这点出息!”
“哎呀!险些忘了孙队长了。”常挽月拿了野萝卜递过去。
孙大头没好气地看着:“这是什么?”
“野萝卜啊!在荒山上挖的,不仅能顶饱,还能去火呢!”常挽月笑嘻嘻。
“常挽月,我给你好脸了是不是?”孙大头恨不能拿着野萝卜砸过去。
下一刻想到,捞点吃食也不容易,便也恨恨地吃起了野萝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