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大头的出现,遮住了大部分月光,常挽月觉得眼前又暗了。
“孙头儿,你吓我一跳,大晚上的。”常挽月揉揉太阳穴。
“我们夫妻之间做那些事,也需要汇报吗?”
司君澈看似云淡风轻,实则却能将人堵得没话说。
孙大头就被他这么噎住了。
常挽月笑了笑,配合地拽了拽司君澈的袖子:“夫君,你说什么呢?孙头儿哪里懂这些?你都把孙头儿说得不好意思了。”
孙大头的脸色难看极了。
司君澈看了眼孙大头:“你吓到她了。”
孙大头清了清嗓子:“我只是过来问问你们,还有多久才能正常下山赶路。”
队伍一直在山上赶路,临近晌午的时候,见天气无恙,洪涝积水稳定退却,才决定慢慢往山下走。
越往下走,山谷的情况就越明显,山谷地带还是有少许积水,刚好没过脚踝。
毕竟还要押车,贸然涉水,情况不定。
于是,傍晚的时候,队伍停了下来,在另一侧山腰处休息。
月色朦胧,晚风徐徐。
“今晚这天气,还会刮大风?”提起昨晚刮大风的事,孙大头还是觉得邪性。
常挽月扑哧一笑:“孙头儿,你这是怎么了?我只是恰好预测到了而已,我又不是风雨雷神,还能左右得了天气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,我们还要在山上停留些日子?”
“不用。”常挽月伸了个懒腰,闭目养神,“明日一早就差不多了,这点积水,赶路还是没问题的。”
翌日清晨,晨光拨开云层,洒下淡金色的光芒。
人们难得安静地围坐在锅灶前吃饭。
因为在山上逗留的时间太久,队伍储备的粮食也不够吃了。
不算山路,距离黄村还有将近五十里地,紧赶慢赶,也要到转日的清晨。
所以,现在搞到干粮才最重要。
常挽月不愁,她空间里有吃食,可以无限拿取。
吃完饭,孙大头便想指挥大家在山上找些吃食。
“孙头儿,这山上即便有吃食,也都是被洪水冲击过的,不能食用了,我们还需另想办法。”常挽月提醒道。
要是以前,听常挽月说完这句话,肯定会有人出来驳斥。
就在见识了常挽月能预测大风退洪水后,就再没有出来反对的了。
平日里时常看不惯他们的钱虎,也没有意见了。
常生都老老实实地不说话,他实在是怕了常挽月手里的刀子和马鞭。
“要不,把牛宰了吃?”队伍有个人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私自杀牛是违法的,你是想继续坐牢去吗?”司君澈严肃地驳斥。
没有人再说话了。
孙大头想了想:“先赶路吧!有什么事,等下了山再说!”
一行人沿着山路下山,继续往黄村的方向而去。
为了尽快抵达黄村,补给粮食,顺便赶上耽误的路上,孙大头勒令队伍加快速度赶路,就是跑死,也要在日落之前抵达黄村。
人们颇有怨言,但都不敢质疑,生怕换来一顿鞭子。
他们不是司君澈,也不是常挽月,通常是换不来官爷的好脸色的。
马匹快跑不在话下,驴车和牛车在催促下,也加快了脚步,殷氏有常旺族陪着,在驴车上坐得很很稳。
唯独需要靠着脚力赶路的人,跑了二十里地后,早已累得气喘吁吁。
有的人实在忍不住,直接跌倒在地,被马拖着走的常生和张婉儿更是累得起不来了,全靠马匹拖拽。队伍里,大部分人已经吃不消了。
司君澈快骑两步追上孙大头:“傍晚之前赶到黄村补给粮食固然是个好办法,但也要考虑眼下的情形,这么跑下去,队伍里怕是剩不了几个人了。”
“现在缺粮食,不加快速度就要饿肚子,到时候,死的人更多!”
司君澈沉默:不可否认,孙大头说的也不无道理。
常挽月策马追了上来;“那好歹让大家休息一下,喝口水。”
张石头也骑着马过来了:“头儿,我觉得常挽月说得对,这么下去,马都得跑死,马也已经许久没喂草料了,不能这么跑。”
“休息也没有吃食可分。”孙大头提醒道。
“官爷,我们不吃,只休息一会儿就行。”队伍里的一个小姑娘说道。
“所有人,原地休整!”
人们如蒙大赦,直接就地躺平,还有存水的大口喝起水来。
下午,太阳偏了方向,躲在了薄云后面,天色瞬间暗了下来。
眼前,入目一片荒山野谷。
“丫头?”常挽月就地休息的时候,就看见一大块肉干摊在面前。
常挽月回过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