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挽月安排好了一切,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歇脚的山洞。
除了司君澈,根本没人直达她离开过。
才找了个一个平整的地方,就发现孙大头起夜了,但主要是到外面看看天气。
晚风徐徐,卷起阵阵略带腥味的水汽,充斥着口鼻。
常挽月半睁着眼睛偷瞄,似乎被孙大头察觉到了。
“就这天儿要能刮狂风退去半成的积水,那才是见了鬼。”
孙大头小声念叨着,似乎是在埋怨洪涝耽误了行程,又似是说给常挽月听的。
总之他心里想,明早拿着常挽月的银子,再抽她几鞭子,是板上钉钉的事了。
常挽月打了个哈欠,翻了个身,状若无意地说道:“孙头儿怎么还不睡,小心明早没精神,影响赶路。”
孙大头冷哼:“是得养足了精神,明天清早好抽你一顿。”
夜更深了,山洞里愈发安静,值夜的解差无聊地摆弄着火堆,打发漫漫长夜。
忽然,一阵大风吹进了山洞,熄灭了火堆,洞穴内骤然暗沉,值夜的解差瞬间清醒,坐直了身子。
紧接着,听到狂风席卷漫山遍野的‘呜呜!’声,树木疯狂摇曳,漫过山腰的的洪水也不安推出一圈圈涟漪,掀起阵阵波浪。
狂风卷着洪水独有的味道,疯狂地往洞穴里灌。
孙大头打着寒颤醒了过来,下意识地缩了缩手。
几乎所有人都被风声吵醒了,都习惯性第裹着衣裳,与亲人相互依偎取暖。
张石头拖着木箱堵住了大半洞口,缓解狂风继续往里灌的趋势。
常挽月也醒了,但她没有声张,只是往司君澈的身上蹭了蹭,闭目养神。
孙大头听着外面狂风席卷的呼呼声,不可置信地看着常挽月一眼。
难道她真的能预测天气,明天一早,积水就会退去大半?
这世上怎么会有什么玄乎的事,难道,常挽月真的是神人?
这边,常挽月逼着眼睛似乎都能感受到孙大头的目光就在自己身上。
她没这么神,能预测天气,而是靠的气象指南针预测到今晚会有狂风。
至于明天早上,洪水退去多少,那就是是空间设置问题了。
他们半数洪水引到空间废水处理站中处理掉,再留半数引往东宫和张丞相府。
留极少部分浇灌依山谷。
这一夜,孙大头都没再怎么睡,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外面。
若是怕被狂风卷走,他恨不能出去看洪水是怎么退去的。
于是,他就这么睁着眼睛,望着洞口缝隙外的天色,直看到了天边的鱼肚白。
风慢慢地停了,漫山遍野逐渐恢复宁静,洞穴里也逐渐回温。
“把堵着洞口的东西都挪开。”孙大头指挥着手下的解差。
挪开箱子,孙大头第一个走出去查看情况,他登上了高处,望着山脚的方向。
这一看,彻底目瞪口呆。
若非感受着山上的寒凉,他险些以为是自己没睡醒,还在做梦。
山腰处的积水已经不见,山谷的方向有些远,但不大清,但直觉告诉她,山脚的洪涝积水,似乎也退却得差不多了。
他回到了洞穴,见常挽月睁着惺忪的睡眼就朝自己伸手:“十两银子。”
孙大头凝视了常挽月许久,神色莫名。
常挽月许久没等到孙大头有所动静,便坐直了身子:“孙头儿,你不会要反悔吧?你是官差,更要说话算话不是?”
孙大头又看了她一会儿,便从身上掏出了十两银子给常挽月:“算你厉害!”
众人看着孙大头和常挽月之间的举动,都微微一愣。
洪水真的退了,常挽月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?
可是,她从前明明就是个惹祸精啊!
有人冲出去看外面的情况,得出了跟孙大头一样的结论。
“洪水真的退的差不多了!”看情况回来的人,大声地向其他人传递着消息。
听到这个,人们更是一阵唏嘘。
常衡看着常挽月的眼神,极其复杂,心里想着,以后,万不能再得罪她了。
她都能预测刮风退洪水,往后若是再得罪她,她指不定又要做出疯事。
好多人都围着常挽月嘘寒问暖。
“你是怎么做到的?你真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?”
“你是不是填上太白金星下凡,或是风雨雷神吧?”
常挽月听到这个,瞬间一个头两个大,她忍不住地揉了揉眉心。
还风雨雷神,怎么不说是玉皇大帝呢?
只是,他们不知道的是,山里的洪涝,有半数进了东宫。
昨晚,司君华请东宫官员们议事,结束已是深夜,睡得很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