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静,月光静谧如水,驿站客房也渐渐地安静下来。
楼道里的光火,不安分地扑闪着。
‘吱呀’一声,房门被推开,司君澈回来了,常挽月回过神:“又是司君华?”
自从发现黑影,司君澈便格外上心,吃完饭便外出打探。
常挽月则是去照看了殷氏和其他人的安全,比他先回来一步。
“放心,只是寻常值夜的驿站伙计。”司君澈如常脱衣裳。
常挽月微微一怔:“你要做什么?”
“睡觉啊!难不成,和衣而眠?”
常挽月非但没脱衣裳,反而还将衣领又弄紧了些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司君澈挑眉道。
“怕你非礼我。”常挽月毫不客气地说道。
“你还怕自己的丈夫行周公之礼?”司君澈似笑非笑。
“别胡说八道,你是谁丈夫?!”
“适才吃饭的时候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自己是司夫人,这会儿便拍拍屁股,扭脸不认账了?”司君澈甚是不悦。
常挽月心底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。
那还不是为了配合你?
总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:其实我不是司夫人,原来的常挽月已经被夺舍了吧?
这时,一股怪异的香味,飘进了口鼻,常挽月顿时有些头昏脑胀。
外面,两个鬼鬼祟祟的人,摸到了司君澈和常挽月的房间门前。
“看清楚了?”一个络腮胡子压低了嗓门问道。
“头儿!放心吧!就住在这间。”身边的瘦猴子小厮连连点头,“这二位,看着就不像一般人,没准儿是个有钱人呢!”
络腮胡子心满意足地捋了捋胡须,露出了猥琐的笑容:“饶你奸似鬼,喝了洗脚水,看老子今晚不好好地捞一笔。”
瘦猴子悄悄地挪开门栓,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房间。
夜色朦胧,二人皆躺在软塌之上,睡得昏沉。
瘦猴子摸到了他们放行囊的柜子,络腮胡子则是去翻他们身上穿的衣裳。
但是看到常挽月那张小脸时,喉结不自觉地上下翻滚,双眼冒出猥琐的光芒。
小娘子长得还挺俊俏,想来味道也应该不错吧?
想及此,络腮胡子的手开始不老实地要摸下去。
然而,还未触碰到的时候,就见常挽月忽地睁开眼睛。
络腮胡子一惊,根本来不及反应,就被常挽月抓住手腕,狠狠地扔了出去。
瘦猴子被巨大的动静吓了一跳,想上前帮忙,紧接着又被司君澈一掌拍飞了。
两个贼被摔懵了,钻心的剧痛蔓延至四肢百骸,五脏六腑险些被震了出来。
还未缓过神,又被骤然亮起的灯火刺疼了眼睛。
两个人忍着剧痛站起来夺门而逃,紧接着又被赶来的张石头持刀拦住。
接连的‘砰!砰!’两声过后,二人重重地摔倒在常挽月和司君澈跟前。
紧接着被一人一个,被牢牢地踩在脚下。
张石头提醒:“二位放心,其他人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,安然无恙。还有买回来的牲口,也都好好的。”
司君澈面色沉静:“有劳。”
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二人都傻了眼:“你们没睡着?”
常挽月冷笑:“就你那点雕虫小技,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?丢不丢人?!”
“早闻青州府地界盗匪猖獗,打砸抢杀,乱收保护费,无恶不作,如今更是胆大到闯进官驿来胡作非为。”司君澈声音冷淡,“着实该死!”
络腮胡子和瘦猴子还在垂死挣扎:“那又怎么样?即便你们拿下我们,强龙压不过地头蛇,你们要路过此地,就要老老实实的!”
常挽月笑着弯下腰,拍了拍络腮胡子的脸:“知道我是谁吗?!”
络腮胡子横眉立目地吼道:“我管你是谁?!”
常挽月冷笑:“好极了!”
话落,一脚挑起络腮胡子就扔出了窗外。
紧接着,是‘砰!’的一声。
窗口外是杂院,堆着各种杂物箱子,几乎无人路过。
不用下去检查也知道,络腮胡子凶多吉少。
瘦猴子吓了一跳,连吸了好几口凉气。
司君澈深邃地看着张石头:“适才,你都看到了什么?”
张石头回过神:“络腮胡子盗取财物被发现,夺路而逃时,不慎摔下。”
常挽月拍拍手:“有劳张大哥了。”
张石头擦擦冷汗:“常姐客气了。”
常挽月又将目光挪到了瘦猴子身上。
瘦猴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:“对对对!我也看到他是自己摔下去的。”
“常姐,司大哥,我们要怎么处置他?”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