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锅蒜蓉小龙虾,足有上百只,被一扫而空。
有的人甚至连酱料都没放过,直接拿着干饼子蘸酱料吃。
张婉儿白天的时候刚跟常挽月吵完,一直放下脸面,便一直饿着肚子饿肚子。
再看她的好大儿常生,倒是有什么吃食就拿什么吃,丝毫不顾及她这个母亲是不是还饿着肚子。
她不满地骂道:“没良心的,你没看见为娘还饿着了吗?”
常生吃着窝头蘸酱吃得正香:“是你自己嫌弃不肯吃的,现在反过来怨我,娘,做人要讲道理,不要总什么都赖我。”
“嘿!你怎么跟娘说话呢?没大没小的。”张婉儿抬手就要打,但转眼看到孙大头正黑着脸盯着自己,便立刻闭了嘴。
王流明就不同了,她虽然跟常挽月也有矛盾,但懂得看时机,该吃的时候吃,该吵嘴的时候吵嘴,该巴结巴结。
她看殷氏没吃小龙虾,便特意多找常挽月要了个干饼和椒盐拿给殷氏:“母亲,慢点吃,不够,我再去找月丫头去拿一个。”
王流明说完,又递了水囊过去。
常德十二岁的年纪,也跟着母亲有样学样,围坐在祖母身边寒暄。
常挽月已经观察着这两家许久了,常生这小子是没救了,但常德还有希望,至少他知道孝顺长辈,也从不顶撞吵闹。
常挽月吃饱喝足,仰面而躺,翘起了二郎腿。
“我挖了野萝卜,能吃的话,就留着下一顿饭吧!”
话落,一个大萝卜就堵在了眼前。
常挽月‘腾’地站起来,映入眼帘的,是一个黑黑瘦瘦的高个子年轻男子。
是常家大房长子,他的便宜亲兄长,常旺族。
多么简单粗暴的名字,盼望着他这位大房长子能兴旺家族呢!
只可惜,他的性子不知是随了母亲,还是自小被原主欺负,性格温和得很,轻易不说话,这一路上将近两个月了,听他说的话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句。
常挽月几乎忽略了他的存在。
这性格也不好,即便之前母亲被安悦骂得这么难听,他也不敢大声喝斥对方。
“这一路上你也不大说话,想来也饿了肚子吧!你自己留着吃吧!”说着,还从麻袋里拿了干饼子递给他,“多吃些,瞧你瘦得跟麻杆一样。”
常旺族拿着干饼子怔愣。
“像你这样的,我一个能打十个!”常挽月喝着加了能量口服液的水。
话音还未落地,就看见孙灵柔过来劝:“月儿……”
常挽月看见她忽然过来还很奇怪,但没一会儿就想明白了。
原来,孙灵柔是担心自己欺负了常旺族啊!
常挽月笑盈盈地挽住孙灵柔的胳膊:“母亲,女儿不是说了要学好嘛!我特意拿了吃食给兄长吃。不信您看。”
说完,常挽月指了指常旺族手里的干饼子和水囊。
孙灵柔温和地拍着她的手:“娘的月儿最好了。”
人群中不起眼的地方,乔贞一个人落寞地坐着。
“一个人。”
一个低沉略显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乔贞吓了一跳。
是解差胡效依。
胡效依个头高,但不壮,整日里黑着个脸,甚是无趣。
这一路上,他除了看管犯人赶路,也不管什么其他事,也很少和人有交流。
乔贞看到他来,不明所以:“官爷,这一路上,我没惹事啊!”
“没说你惹事,别紧张,坐下说!”胡效依示意她坐下。
“自从你男人死了,你就闷闷的,多无趣,就不想找个依靠吗?”
乔贞微微一抖,甚至捂住了领口。
胡效依神色莫名:“好了好了,你想哪儿去了?”
乔贞不说话。
“我知道你想给你男人报仇,但你一个人的力量总是不够的,下毒又太明显,常挽月医术这么高,定是能一眼识破。”
乔贞又是一愣。
“你别紧张,其实我想说,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。那就是常挽月!本来我留在京城有大好的前程,但都因为常挽月那贱人给毁了,去了青州府,大概就回京无望了,不如我们合作吧!我还能关照你的吃穿用度,如何?”
另一边,常挽月与孙灵柔说完话,就看见乔贞和解差说话。
在别人看来是很正常的交流,但常挽月看就是不正常。
许是,句句话题都不离自己。
喝了口水,再抬头的时候,二人已经分散休息了。
“你又惹上仇家了。”
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身边传来,不用回头,常挽月也知道是司君澈。
“夫君有何见解?”常挽月将水囊扔给他。
“当然是小心点。”司君澈毫不介意地喝起来,“等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