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悦看到二人,甚是奇怪。
适才解差们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他们,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。
“看什么看?整日里惹是生非,唯恐天下不乱?”常挽月板着脸骂道。
安悦气得脸色发白:“明明是你这贱人不老实!”
常挽月忽然不生气了,直接拍着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:“我两次救了安姑娘的命,她嘴巴还这么毒,听听她适才说的,这都是人话吗?恩将仇报呐!”
“就是,明明是常家娘子救了你一命,你还一个劲儿地泼脏水,白眼狼啊!”
见有人带头,另一些人也围过来凑热闹。
“人家常姑娘救了你,不说让你报答,你至少别挑事吧?”
“是啊!出点什么事就要栽赃到常姑娘身上,她上辈子是挖了你祖坟吗?”
听到这个,周芳不愿意了。连忙过来维护女儿:“你祖坟才被挖了。”
“挖不着我家祖坟,我可没你女儿这么缺德!”其余女眷也跟着凑热闹。
“你……!”周芳气得说不出话了。
常挽月见周芳安悦母女已经激起民愤,欢快地笑了笑。
安悦见常挽月在嘲笑自己,怨毒的目光更甚。
还没等她说什么,孙大头举着鞭子就抽了下来:“一天到晚无事生非,唯恐天下不乱?!再闹事,我就把你舌头拔了!”
安悦手掌的虎口处,明显可见地肿起红道子,紧接着破裂,冒血。
她疼得倒吸口凉气,忍不住抽泣起来。
“都休息都休息!再过一个时辰赶路!”
常挽月盘坐在大树下,那叫一个舒坦。
“想不到,你比之前那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!”司君澈跟她坐在一起。
嘿!一说这个老娘还就来气了。
老娘可不是只会嚣张跋扈的嘞!
然而,气还没生完,肚子就传来咕咕的叫声,在沉默的夜里格外明显。
糟糕,刚才光顾着给司君澈做饭吃的,自己都没吃上一口,光喝可乐了。
明显不大顶饱啊!
这时,一只拳头伸过来,慢慢展开,手心里是一只窝头。
“留给你吃的。”司君澈偏过头。
“你哪来的?”常挽月拿过窝头贪婪地吃起来,“咦?这味道怎么这么熟?”
发面窝头,里面掺着葡萄干、红枣肉还有莲子酱……
“司君澈!”常挽月咬牙切齿。
“没错,是我吃剩下的。”司君澈毫不脸红地说道。
“你这人还真是恩将仇报咧!”常挽月三两口吞下发面窝头,“不对,你不仅恩将仇报,还借花献佛,嘴巴还这么毒……”
司君澈仰面躺下,双手交叠垫在脑后,翘着二郎腿:“随你怎么说,反正我都已经这样了,还不知能不能活着抵达青州府。”
“嘿!你这人还脸皮八丈厚呢!”
“我听不懂你的黑话。”司君澈闭目养神。
常挽月:“……?!”
青芒山脚下,常挽月没觉得休息多会儿,孙大头便带着解差赶犯人们起身。
常挽月找孙大头提前要了口小锅,围了个简易灶台,加了草乌、白芨和三七等草药,外加一勺灵泉,咕嘟咕嘟地熬药。
她是给李四熬药。
李四毕竟是刘哥杀人事件的重要证人,他必须活着。
青芒山脚下,飘散着淡淡的草药味。
“你出门还带着这些?”其中一个叫张石头的解差好奇地凑过来。
“有的是我顺手在那林子里采的,有的是出发前留在身上以防万一的。”
“别人家熬药的药味都很难闻,你熬的药,味道闻起来还挺心旷神怡。”
“从前在京城的时候,我可是跟着神医学过几年,就属我手艺好。”
张石头更新奇了:“那到了青州府后,你开个药铺吧!我也跟你学几招。”
自从一路上见识了常挽月的医术,张石头就对她感兴趣了。
昨晚上要被斩杀的时候,他着实还惋惜了一把。
“我能开药铺?你确认吗?”
张石头神秘兮兮地说:“你们只是被流放过去干活,又没说与人为奴,若是能攀上挣钱的活儿,我们也有好处是不是?若是你愿意,到了地方,我还可以介绍朋友给你认识,我从前讨生活的时候,可认识了不少朋友。”
常挽月看着张石头愣了许久:若是他说的是真话,自己不又多了个帮手吗?
才收了三房老爷常辩,又来了个张石头。
不错,不错!
分银子就分银子,到时候银子挣得多了,分分也无妨。
哄好了解差,自己日后做什么也方便。
哎,不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