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姜已经走到魏国公面前,两人擦肩而立离得很近,谢姜就在他身侧低声道:“易砚亘想要徐衡宴的臣服,魏国公觉得徐衡宴会如何?”
朝中早已没有人敢小觑易砚亘,他们魏国公府自然也不会托大。
但是想要获得世家大族的真心臣服绝非易事,别说易砚亘只是初掌大权的摄政王,就算是躲在元祐宫中让人畏惧的陛下也一样。
易砚亘也绝不会如此天真。
魏国公只当她在说笑话,“谢侯难不成是想说,摄政王被拒后恼羞成怒,才要置衡宴于死地?”
当摄政王与她一般浅薄无知吗?挑拨离间也要稍微过一过脑子。
谢姜就不打算过脑子,有本事他就当耳旁风。
“有些事徐衡宴知道得太多了,摄政王会让自己的把柄落在旁人手中?只有自己人和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啊,魏国公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。”
原本不以为然的魏国公,听了这话却悚然而惊,瞬间脑补无数尔虞我诈。
徐衡宴明知道他不会相信,切磋武艺的搪塞之言,也不肯对他多说一句,此时就变成了最好的证据。
他还想再多问谢姜两句,一回头发现人已经走远。
广白重新沏了一壶茶准备送进去,就看到谢侯眉眼飞扬地从远处
走来,脚步轻快得整个人都蹦了起来,世子和摄政王都闹成了这个样子,广白非常诧异谢侯的喜悦从何而来?
广白等谢姜先进屋,他才紧随其后进去。
然后他就亲眼目睹了,谢姜在跨进门的那一瞬间,换上了一副忧虑面孔。
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叹为观止,且两种情绪转换之间毫无痕迹,若非这种情形并不是第一次见,广白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。
“徐衡宴!徐衡宴!你怎么样啊?有没有受伤?”
一进门就冲着徐衡宴跑了过去,声音里能听得出来她的惶急。
广白:“……”
徐衡宴换了身衣裳靠坐在榻上,正出神的不知在思考什么,看到谢姜面上便添了几分暖意。
“我没事,不必担心。”
“怎么可能不担心,就算我相信你可以搞定,可易砚亘跟个疯狗一样,我就怕他伤了你!”
广白简直了……
谁刚才进来之前笑得跟升官发财了一样?
广白第八百次想告诉世子,谢侯的情意深重都是装的。
可是广白不敢说。
广白早已认清了残酷的现实。
世子只会以为他居心叵测抹黑谢侯。
他怕他说多了世子会将他流放。
“我看看你是不是须尾齐全。”谢姜说着就要去剥他衣服。
“真
没事。”
徐衡宴拦住她的手。
谢姜顺手握住他的手腕把脉,制止他抽走,过了一会不悦地斜眼瞅着他,“这叫真没事?”
徐衡宴一时忘记她是个大夫的事,“休养两天就能恢复,你医术这么好应该能够看得出来,我的身体并无大碍。”
“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,休养两天能完全恢复得了?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学无术,看不出来你什么情况!”
实际情况虽不像徐衡宴说得,休养两天就能轻松恢复,但也确实不算伤筋动骨,易砚亘的雷霆之怒结果就这?
谢姜心中大骂易砚亘是个废材,面上却是一副气急生怒的模样,当即起身就要去找易砚亘算账。
徐衡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,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坐下来,“你先不要这么着急,说到底也不算什么大问题,有劳谢神医给我开两帖药?”
易砚亘对她的图谋已被他窥见,他恨不能现在就挥剑斩断她与易砚亘之间的牵绊,又怎会继续让她与易砚亘接触。
“侯尚书口吐活虫的怪病,遇到谢神医治都能够药到病除,我这点小伤应该不难吧?”
“这是难不难治好的问题吗!伤你一根汗毛我都不能忍!”
谢姜眉头紧锁看着他,不情不愿按捺住自己的暴脾
气,眼中流露出几分心疼。
“药我自然会给你开好,但也不能让你白白咽下这番苦头,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
“摄政王在我手里也没讨到什么便宜。”见她为了他这样气愤不已,徐衡宴心中涌起了一股隐秘的欢喜。
“……”
谢姜怀疑的瞅着他。
她前脚从摄政王府过来的,虽然没见着易砚亘的影子,也听得出易砚亘中气十足,徐衡宴在她面前吹什么牛?
两个人半斤八两,谁也没比谁强。
“你愿意为我打抱不平,我就不算白吃了苦头。”
徐衡宴觉得这根本不算苦头,不仅一点也不苦,反而心中还泛起了丝丝甜意。
如果不是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