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眼前闹哄哄,不成体统的一幕,荀耕皱起眉头,问许硕和岳麟道:“你们都参与斗殴了?”
许硕几个在荀耕面前,不敢有一丝隐瞒,“我们过去的时候,他们都已经躺下了,但我们几个与谢侯,的确是一道的。”
事实怎么样就是怎么样,他们并不打算推脱责任,但也绝不会任对方冤枉。
只是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责任?谢侯反击有什么过错?换成谁也没有站那儿挨打不还手的道理。
既然谢侯的反击乃人之常情不算过错,他们没来得及阻拦难不成还需担责任?
今天就算永王一行说破天,他们几个也是清白无辜的。
荀耕也清楚他们不是这样胡闹的人,但如果那帮宗室子弟醉酒犯了混,许硕他们几个既然与谢姜是一道的,混乱中被迫搅合进去也不足为奇。
但荀耕没有想到的是,“你们几个也去青楼了!”
许硕岳麟陆玉清包括徐衡奕在内,都算是京城勋贵子弟里的乖乖仔,也从未听说他们有任何不良习性。
向来循规蹈矩的孩子现在都学会喝花酒了!
近墨者黑!
谢姜就是那块最黑的墨!
岳麟尴尬道:“是、是……”
不管什么原因,去了就是
去了。
岳麟和许硕也没有辩驳。
荀耕忍不住道:“你们纵要与南海侯结交,也大可不必……”
谢氏这小子惹事的本事简直无人能出其右!
宫宴当夜侮辱三殿下的谣言时至今日还在满天飞,这又与一帮宗室子弟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闹到宫里来。
虽不能否认这小子身上的确有些长处,但缺点更是多得两只手都数不过来,岳麟几个要与这小子结交倒也没什么,少年人之间难免有几分意气相投。
但至少得先将那些缺点摒弃,别还没接触到对方的长处,就先将那些臭毛病都学会了!
听懂了荀相的言外之意,岳麟更尴尬了,谢侯这回多少有点冤枉。
“并非谢侯带我们去的春色满园,是、是我们……”奉自家祖父之命邀谢侯去的。
荀耕紧盯着他们,满眼的万万没想到,接着便叹了口气。
行吧。
这些小子都长大了。
是他白操心了。
“不管是谁先动的手,永安郡王几个丢了半条命,身上没有一块好肉,铁一般的事实就摆在眼前!谢氏小贼凶暴残忍……”
永王正要指着谢姜的鼻子大骂,不料方才还在面前的人一眨眼就不见了,回头找了一圈才在树底下找到,只见
谢贼正拉着易世子的衣袖求饶示弱。
永王见状冷哼一声,“现在知道找易世子讨饶了,昨夜打人的时候,怎么没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!”
谢姜瞥了永王一眼,皱着眉头没吭声,但是满眼都写着——你懂个屁。
永王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都这把年纪,竟然还有那种想亲手打死一个人的冲动!
简直岂有此理!
许硕闻言心想谢姜打个人还需要留什么后路?
就算失手把人都杀了又如何?照样能安然无恙地继续做她的南海侯,最多也就是去天牢住几天,顺天府大牢和大理寺大牢谢姜都住过,再加上个天牢也就那么回事。
谢姜背后有南洋四洲,谢姜的后路比谁都宽。
瞧见易砚亘和谢姜纠缠不清,永王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,“听闻谢姜与世子颇有交情?陛下将此事交由世子处置,是因为陛下对世子信任有加,世子可不要让陛下失望啊。”
永王这是在提醒易砚亘,他是陛下的亲叔叔,这帮宗室子弟也都姓夏,纵与谢姜私交再好,也莫要忘了陛下的脸面。
永王理所当然的认为,易砚亘若不站在他们这一方处置了谢姜,就等于是辜负了陛下。
易砚亘今日的权势地位,
都是陛下给的,岂有不维护陛下之理?
永王提醒易砚亘认清现实,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出来。
但除了地上躺着的那帮宗室子弟,包括在偏厅等候的文武官员,都认为是永王始终没能认清现实。
甭说易世子早就开始行驶摄政之权了,就算易世子只有个豫王世子的身份,那也不需要看永王和宗室子弟的脸色。
若是豫王在场说这话试试?都不需要易世子教他们做人,豫王就能让他们重新做人。
易砚亘用力拽了拽,想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里拽回来,奈何她攥得太紧了,再扯下去估计会将衣袖撕下来。
易砚亘默默叹了口气,不再与她拉扯,就当瞧不见她这个人。
易砚亘面色如常抬眸看向永王,“老王爷既然如此说,我的处置若是不合老王爷心意,只怕老王爷便会认定是我徇私,不妨交由荀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