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房里安静得只剩谢姜偶尔翻书的声音。
跪在床边的苏漾渐渐有些不安分,一点一点往谢姜身侧靠近,试图靠在谢姜的胳膊上大鸟依人。
但他知道谢姜的脾气,不敢真往谢姜身上凑,就把脑袋搁在床沿上。
从牢房门口众人的角度看过去,苏漾依偎在谢姜身旁十分亲昵。
徐衡奕瞪着一双大眼又惊又懵逼,好像有点明白宠臣是什么意思了。
但是谢姜怎么会是这种人?谢姜明明成天勾搭他妹妹。
夏泽世比徐衡奕细心,苏漾那一连串的小动作,通过背影也能猜到几分,他小声的对徐衡奕道:“那个苏漾自己凑过去的。”
谢姜除了翻书并没有别的动作,谢姜的注意力也并不在苏漾身上。
谢姜虽然跟阮子集那帮人走得近,但夏泽世认为,谢姜跟阮子集他们并不是一路人。
倒是这个苏漾有点毛病,不过苏漾跟阮子集也差不多,都是属于有贼心没贼胆。
徐衡奕这才放心了,谢姜要真有那种癖好,那他成天跟在谢姜身边,他岂不是很危险?
谢姜手里的书翻到最后一页,过了一会儿终于看完放下来。
“公子。”
苏漾伸手就要搂谢姜的胳膊,谢姜一个眼风扫过去,苏漾立即收回试探不敢放肆。
谢姜要是没有什么反应,苏漾就敢继续得寸进尺。
谢姜放下翘着的腿,慢慢坐起来,看着牢房门外的人,“都跑牢房来做什么,拿我当猴看?”
为了方便监管犯人,牢房门那一整排都是木头栅栏,一群人聚集在外面,怎么看都像是在动物园围观。
苏漾心疼不已,“公子您受委屈了,大予不懂待客之道,一个个有眼无珠,不知道您身份贵重,竟将您关进大牢里……”
这人怎么说话的呢?
谁有眼无珠?
方玉春并不想理会苏漾,更不会因为苏漾的言语斤斤计较,在他眼里,苏漾和阮子集那些小纨绔都一样,跟混不吝讲不通道理的。
倒是谢太鸿为人比较春风和气,随和得跟谢姜不像是亲生父子,他比较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。
他文雅有礼的与谢太鸿道:“南海侯年少热血冲动,暂且在在顺天府大牢关押几天,静思己过小惩大诫,这对南海侯来说也并非坏事。”
他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,牢房里的两人也能听得到。
谢太鸿正待开口,苏漾的声音又传过来了,“公子憔悴了不少,顺天府是不是对您用刑了?他们是不是虐待您了?”
“没有没有没有,绝对没有用刑。”
狱吏听到苏漾的话,立
马跟众人解释。
“我们怎么会对南海侯用刑?虐待之说更是从何谈起呀?”
蓝雍这使者怎么回事?狱吏怀疑他存心找茬。
南海侯这间牢房干净整洁,为了让南海侯住得舒服,周围的犯人都转移去别处了,除了不得自由不能出去,南海侯还有什么不顺心?
憔悴,哪里憔悴了?
方玉春还是对谢太鸿道:“牢房里光线暗淡了些,是不如在外面光彩照人。”
徐衡奕怀疑苏漾瞎,“谢姜这不是好好的嘛,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少,谁敢对谢姜用刑啊。”
“谁说只有身体受伤才算用刑?”苏漾指着床边摆着的一大摞书,“逼迫我家公子看书不算用刑?你们大予顺天府好厉害的手段!”
徐衡奕纳闷得很,“看书怎么能算用刑?”
苏漾嘲讽冷笑,“看书不算用刑,你愿意看书啊?”
徐衡奕:“我、我……”
他还真不愿意。
徐衡奕竟然无言以对。
谢姜捡起一本书拍在苏漾脸上。
不会说话就闭嘴!
她走的是横行霸道的人设,不是不学无术朽木不能雕!
“你跟着来大予做什么?”
归附大予的事情有何之斐一个人就够了,什么大事小事何之斐都能处理得妥妥的。
谢太鸿好歹还有个谢
氏家主之父的名头能派得上用场。
苏漾跟过来做什么?他是来出国旅游的?
“我、我是……”
苏漾被问得有些受伤,他思念公子如痴如狂,他怎么不能来大予,“我不是都写在信上了么。”
谢姜没看到什么信。
到她手里的信件田康太都会筛选一遍,不太重要的事情,田康太作为跟在她身边的心腹大管家,能处理的就处理了。
苏漾倾诉衷肠的信件就属于不太重要的,田康太根本就没有将信件送到谢姜跟前。
田康太只提了一句,苏漾有封问候的信件,谢姜并没有兴趣看,田康太就心里有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