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完午饭谢姜就叫楼易安给易砚亘把脉。
问枫还有些纳闷。
谢姑娘不是一直在给主子治着吗,主子用了谢姑娘配的药之后伤势也有所好转,楼大夫的医术难道比毒医还强些?
眼瞧着楼易安突然挑飞的眉头,问枫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,生怕主子的伤势又有新的变数。
刚接到谢姑娘出事的消息时,主子就吐了一回血,这一路日夜不停也没休息好,只服了谢姑娘给的药,主子的伤势多半又加重了。
问枫和山柏忧心忡忡。
何姑姑切了一盘甜瓜端进来,将叉子递给谢姜,自己端着盘子在一旁服侍。
谢姜一边吃一边问,“怎么样?痊愈没问题吧?”
问枫不禁回头看她一眼,谢姑娘好像对楼大夫的医术很有信心,一开口就问能不能痊愈。
可是主子的伤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治好,又何至于拖了这么久受尽煎熬?
看着谢姜悠然自在坐在一旁从容吃瓜,仿佛对于楼易安来说,治好易砚亘的这点伤,就跟治个最普通风寒的一般轻而易举。
问枫心中不禁隐隐生出一股期盼来。
尽管楼大夫看起来年纪不大,没准儿还是个隐士高人呢,说不定真可以
治好主子的伤?
“能治。”
在问枫和山柏过分炙热的目光中,楼易安终于不紧不慢的开口。
能治的意思是?问枫眼巴巴望着楼易安,见楼易安根本不看他,又眼巴巴去看谢姜。
谢姜看着楼易安道:“他这伤有些日子了,再拖下去怕伤了根本,你好好给他治一治。”
楼易安意味深长的瞟了她一眼。
确定要将易砚亘治好?
谢姜眨眨眼,治啊,为什么不治。
“知道了。”那就治。
别人都治不好的伤解不了的毒,对楼易安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。
易砚亘所中之毒没人比他更熟悉,因为那毒根本就是出自他的手中,自己解自己研制的毒有什么难度?
至于他的毒是怎么跑到易砚亘的身上。
楼易安的目光从谢姜身上飘过。
听说两年多以前,她曾强抢过一个男人,据说一开始那男人坚贞不屈宁死不从,但坚持了没多长时间,两个人就好上了。
后来有一天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,问他拿了毒药就去祸害人了,自己也喝下忘川水还落得一身伤。
有些人有些事既然她自己都决心忘了,她身边知情的几个人自然也不会再提。
最主要是依照她一
贯的臭德行,就算他们跟她提了她也不会认。
既然如此大家就很默契的当有些事从来没发生过。
反正是她始乱终弃了别人,又不是她被别人始乱终弃。
怎么算也不吃亏。
先前帮她配置药丸的时候,楼易安就曾怀疑过,如今亲眼瞧见了易砚亘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易砚亘这般的好皮囊,被她盯上了也不奇怪。
让楼易安比较意外的是,易砚亘差点死在她手里,居然还敢往她身边凑,听说有些人被虐会上瘾?
或者易砚亘也看上了她那副好皮囊?
臭味相投蛇鼠一窝,也难怪会彼此相吸。
谢姜狐疑的盯着楼易安,她仿佛从楼易安看她的眼神里,看到了深深的鄙视和嫌弃。
山柏此刻终于忍不住出声,“楼大夫能治好主子的伤?”彻彻底底根治的那种治好?
楼易安淡淡道:“拖得时间有些久,伤情有些复杂,多花些功夫罢了。”
所以楼大夫的意思是真的能根治?
山柏和问枫闻言大喜过望。
这位楼大夫是哪来的高人神医啊!
易砚亘自始至终从容沉静,让人轻易看不透喜怒,他从楼易安身上收回目光,看向一旁吃瓜的谢姜道:“楼大
夫便是真正的毒医?”
问枫听得一愣。
什么叫真正的毒医?难不成还有假的毒医?
山柏已经惊诧得看向了谢姜。
和岘山下相遇的那回,谢姑娘自称是毒医,他们都觉得难以置信。
后来主子吃了谢姑娘给的药,伤势明显有了好转,谢姑娘还治好了徐太夫人,他们不信也得信。
没想到……
谢姜十分爽快就承认了,“我借了易安的毒医名头进京玩玩。”
问枫傻了。
谢姑娘果然是假毒医!
但哪有借这种名头玩儿的!
人命关天!
想到谢姑娘一开始进京就是奔魏国公府去的……
徐太夫人可真是福大命大命不该绝,徐世子知道谢姑娘是个冒牌货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