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姜换了药从屋里出来,像霜打的茄子一脸萎靡。
不就是一次意外嘛,她也只是受了点伤,胳膊腿儿也都还在,一个比一个能念叨。
在山里的时候徐衡宴一天要念叨八遍!她头都大了一圈没看到吗?好容易得救易安还用冷言冷语鞭打她!
给她上药也十分粗暴,差点没剥下她一层皮。
更过分的是何姑姑这回竟然站易安那边!
她就玩脱了一次就那么罪大恶极?
楼易安跟在后面出来,看也懒得看她一眼,脸色比肤色还要黑。
谢姜:“……”
她这主子当得一点威严都没有。
一个个一言不合,就敢对她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了!
┭┮﹏┭┮
院子里只有易砚亘一个人。
他坐在连漆都没有的陈旧木桌边,简陋的农家小院因为他的存在,竟然好像一下子就添了几分贵气。
易砚亘看向门口的人,眼里没有半分同情。
农家土屋的隔音效果好不到哪去,方才屋里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。
楼易安张嘴就是怼,没有一句好听的话。
差点把自己小命玩完的人不配听好听的!
楼易安下手估计也毫不留情,整个村子都能听见她的嚎叫。
刚从院子里被叫出去的徐衡宴,听到她的惨叫匆匆折返回来
。
易砚亘冷眼瞧着徐衡宴在门外徘徊,发现她并不是真的出事才放心离去。
徐衡宴在乎她。
经过一番同生共死,两人感情一日千里。
这就是她想要的?
易砚亘心中刚生出的一点怜惜,也因为徐衡宴的反应瞬间消失殆尽,他只想让楼易安拧断她的脖子。
“我这么惨历劫归来,迎接我的不应该是嘘寒问暖吗?”谢姜有点怀疑人生。
易砚亘斜眼瞅着她冷淡道:“你还可以更惨一点,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一番折腾。”
谢姜扭头就走。
一个个没完没了玩接力是吧!
易砚亘脸色更冷,“回来!”
谢姜不高兴地回头看着他。
“过来我不骂你了。”易砚亘忍下心中郁怒,让语气温和一点。
谢姜这才走过去在易砚亘面前坐下。
何姑姑带着月月和嫣儿拎着食盒过来摆饭。
“易世子昨天夜里赶过来,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,便跟公子一起用些吧。”何姑姑给易砚亘摆好碗筷。
算算时间他应该是一收到消息,便一路不眠不休快马赶过来的。
不但昨夜到现在水米未进,估计一路都没吃好休息好。
谢姜很有良心的给他碗里夹了一块春卷。
“吃完你也好好休息一下,我瞧着你脸色不太好,正好易安
也过来了,一会儿让易安给你瞧瞧。”
一句关心的言语,让易砚亘满肚子由惊惧转化而成的怒火,瞬间便消了大半。
谢姜端起清淡的蔬菜粥,抬头看向土墙墙根底下,正在煎药的黑瘦身影。
“易安,你一会儿给易世子瞧瞧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楼易安手里拿着破旧的蒲扇,一边控制火候头也不抬的道。
他知道她的意思是,让他治好易砚亘。
大锤端着一盘烤羊排从外面进来,献宝似的放在谢姜面前,“这是聂通刚刚烤好的,聂通说你有伤在身不能吃太辣的,可是不放辣椒吃起来没有劲儿啊,所以就放了一点点辣……”
一抬眼撞上何姑姑的眼神,大锤心虚得眼神闪躲,大手往自己身上搓了搓,“我、我,聂通他们叫我……”
大锤跑得飞快。
最近聂通他们都不敢往何姑姑面前凑,何姑姑一看见他们就没有好脸色,连公子都保护不好的人也配要好脸色!
谢姜吃了半碗蔬菜粥,才拿起一根羊排啃,外焦里嫩肉烂味香。
尽管这几天在山里吃了太多各种烤肉,但是有佐料和没有佐料完全是两回事。
将剩下的推到易砚亘面前,“这羊排烤得不错你也尝尝。”
易砚亘已经不记得上回进食是什么时候,腹中空
空感觉能吞得下一整头牛,谢姜往他面前推什么他全都吃了个精光。
谢姜吃了半碗蔬菜粥,两个春卷,一根羊排就差不多饱了。
“不再吃点?”
“没什么胃口了,要不是有你陪着一起吃,一口也不想吃。”
楼易安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,放在她面前。
谢姜闻着味儿就想跑,“徐衡宴怎么不见了?我看看他干什么去了。”
不料刚起身就瞧见徐衡宴从外面回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