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姜一路上慢悠悠走了七天才进的京城。
要不是这一路上,实在找不到没什么好玩的,她能走十天半个月。
昨天夜里谢姜到了京城后,直奔春色满园后街上的一座,从外面看起来并不起眼宅子。
这座宅子看起来跟春色满园相连,似乎是春色满园的一部分,事实上跟春色满园是两个世界。
清晨谢姜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,就瞧见大锤和聂通在院子里玩。
“姜姜!你终于起来啦。”
“有事儿啊?”
“我们把所有银子都收回来了。”大锤十分骄傲的挺着胸膛,眼巴巴的等着谢姜表扬他们。
谢姜不甚走心的抬手鼓掌,“我大锤牛逼给力棒棒哒……”
“还有聂通呢。”
“也棒棒哒。”
聂通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咧咧嘴。
旁边的小花厅里,何姑姑已经带人摆好了早餐,谢姜慢慢走过去。
聂通和大锤跟了进去。
谢姜吃饭的时候,两人就大概的讲了一下,上门讨债的经过。
末了聂通还顺便补充了一句,“有个叫阮子集的家伙,听说了兴顺伯府这几家,干的不要脸的破事儿,还敢联合一帮人上折子参您,就纠集了一帮纨绔,天天蹲在这
几家墙头上骂,刚刚听说一早又出门了。”
谢姜好奇的抬起头,“阮子集这么会做事的吗?”
“现在满京城没人不知道那几家做的事了,阮子集搞这么一出,算是把那几家的脸皮丢到地上踩了又踩。”
聂通瞬间就对阮子集有了好感,“说起来要是没有阮子集的帮忙,我们进京讨债也没有那么顺利。”
大锤点点头,“对,阮子集帮忙了,那些人都怕他。”
谢姜边吃边问道:“阮子集今天去了哪家?一会儿咱们也过去给他鼓鼓掌,仇恨值别叫他一个人拉走了。”
聂通道:“今天上午轮到兴顺伯府了。”
谢姜吃完早饭,就带着聂通和大锤出门,直奔兴顺伯府。
“……我知道你们都在府里,别躲在里面不出声……朱学峰,朱老三,你们倒是出来呀,不是脸都不要了,还躲什么躲……”
“你们有本事去宁河,打劫谢公子的玻璃厂,有本事出来遛遛啊……让我也瞧瞧你们的嘴脸,看看你们的脸皮有多厚……”
“光着屁股都好意思去找谢公子要合伙,现在怎么躲在府里做缩头乌龟了……”
“……朱伯爷我知道你也在府里,昨晚回来的就没出去
过,我一直找人盯着呢……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呢,派朱老三去打劫,别人就不知道是你朱伯爷授意的……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……”
“一大家子都不要脸,男盗女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快开开门让大家进去,好好瞧一瞧看一看……无耻之家是怎么形成的……”
阮子集可谓是嚣张至极,领着一帮纨绔们骑在兴顺伯府的墙头上,一个个扯着嗓子换着花样的骂,半点脸面都没给兴顺伯府的人留。
兴顺伯府外面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,吃瓜群众对着兴顺伯府指指点点。
那么大个勋爵伯府,居然觊觎谢公子开的玻璃厂,那不就相当于地主老才,惦记人家猪圈里的猪吗?
不要脸!呸呸!
大锤将过于热情的吃瓜群众拨开,谢姜负着手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。
人群中马上就有人认出来,“那不是谢公子吗?”
谢姜这般的容貌,只要见过的人,就不可能忘记。
更何况是义薄云天,为了被路宝邡害死的孩子们,讨回公道的谢公子呢?
升斗小民才不知道路氏作死已久,皇帝陛下早就想动手,他们只知道南雄侯府倒了,吃人的恶魔也死翘翘,都是谢公子站出来振
臂一呼。
“谢公子来了!”
“真的是谢公子……”
墙头上的阮子集骂得正起劲,突然听到围观群众喊谢公子,心有所感的立马回头去看。
只见谢姜就站在墙下,仰头微笑的望着他。
阮子集只觉得一刹那间,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。
万物凋零了数百年的荒芜,在她一笑间重新焕发生机。
阮子集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,手脚都不知道如何去使用,想要下去却突然头重脚轻,然后不知怎么就一头栽下去。
预想中脸朝地的惨况并没有发生,阮子集被一股大力拽了起来,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谢姜救了他。
谢姜松开抓住他的后领子的手,“想不想进兴顺伯府,近距离看看他们有多不要脸?”
阮子集刚点头,就听见噗通噗通的几声,还伴随着痛呼。
阮子集懒得回头去看。
不用眼睛都知道是那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