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姜道:“当然不是。”
路老太爷点点头,“那是为了什么?”
谢姜勾唇一笑,“自然是为民除害。”
路老太爷并未将这话放在心里,不管此人在蓝雍被捧得多高,如今他一人孤身在大予京城,却不知他哪来的底气为所欲为。
“你想如何为民除害?告官吗?”
“对,告官。”
路老太爷听了这话不禁怀疑,是不是自己年纪真的太大了,所以终于也有看走眼的时候。
不然第一眼看到便让他觉得危险的人物,怎么会说出如此天真又愚蠢的话来?
“我们南雄侯府可曾得罪过你?”
按说此人刚到京城不久,与他们南雄侯府没有任何交集,唯一的联系就是伍家母女,但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,没道理与他们南雄侯府交恶。
路老太爷想破头也想不明白,所以才耐着性子刨根问底。
“你们路家出了个畜生,也不对,不能这么侮辱畜生,畜生还不乐意呢,应该说你们路家,出了个披着人皮的恶鬼,叫我碰上,还让我犯恶心了,这算不算得罪?”
谢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并不在乎对方心情如何。
老管家的脸色很难看,相比之下,路老太爷就淡定多了,面不改色,“听家将们说,谢公子出手不凡,谢公子难道没杀过人?”
“杀过,还不少。
”谢姜直言不讳。
路老太爷笑了,“都是杀人,有什么不一样。”
“惹到我头上死有余辜,我从不心慈手软,你们当然也不用菩萨心肠,如果你们觉得伍红云该死,觉得伍红云之前的那些女孩子都该死,你们自然也不必有什么恻隐之心,但路宝邡夺取这些女孩子的性命,是因为她们该死吗?”
手上沾没沾过人命,并不能说明什么,至少不是衡量善恶的标准,但把大活人当作猪羊吃掉,那就绝对是恶了。
虽然她是因为兄长宋则,才决定除掉路宝邡和南雄侯府,但路宝邡如此十恶不赦,谁又能说她这不是在为民除害?
路老太爷理所当然,“需要她们去死的时候,自然就是她们该死了。”
谢姜觉得这话好有道理,她的三观早就塌方了,就剩下五官还长在脸上,不过她是要除暴安良的,人设还是要立一立的。
“她们死了之后呢?”
路老太爷道:“死了就是死了,还有什么之后?”
谢姜点头,“那等路老太爷你死了,就剁碎了仍粪池吧,沤肥用。”
与路老太爷一般腐朽苍老的老管家怒喝道:“你说什么?!”
谢姜表示惊奇,“粪池都没有不乐意,你们有什么不乐意的,粪池都没嫌你们老太爷恶臭,粪池也很无辜好不好?”
要不是路老太爷
拦着,老管家都想叫人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,打断了他的脊梁骨,看他还敢不敢在他们老太爷面前大放厥词!
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逞口舌之利,还不至于让路老太爷生气,但路老太爷脸色也阴沉了下来。
姓谢的是打定主意要咬住此事不放了,但既然肯坐下来与他谈,说明也不是真的打算与南雄侯府为敌。
只是年轻人自视甚高,又不知为何有恃无恐,想要狮子大开口罢了。
路老太爷已经不想再多费口舌了,直截了当的道:“你要如何才肯罢休?”
让蓝雍皇族子弟悄无声息死在京城,对他们南雄侯府来说并不是难事,但如果有更好的方法能够解决此事,他们也不是不可以考虑退让一步。
但姓谢的小子要是以为,南雄侯府是可以随他拿捏的,他便叫他后悔来到世上。
谢姜轻飘飘一句,“把路宝邡交出来。”
路老太爷阴沉沉的眸子盯着谢姜,然后笑了。
把他们南雄侯府的世子,路家继承人交出去,就为了区区一些个女子。
当然很可笑。
谢姜明明坐在下面的位置上,瞧向主位上的路老太爷时,却始终一副俯视蝼蚁的姿态。
路老太爷神情如何变化,都半点也影响不到她,“老太爷这么看着我做什么,伍红云和那些女孩子的命固然不值
钱,路宝邡的狗命就更不值钱了,你们路家人自以为贵重罢了,我只是想让你们清醒一点,不要活在自以为是的错觉里面。”
“你是铁了心要与我南雄侯府为敌了?”
路老太爷这时也明白过来了,是他一开始就想错了,这小子根本不是来与他谈判的。
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种人,为了一个愚蠢得可笑的原因,就敢义无反顾以卵击石。
谢姜看看路老太爷,土埋半截了脸还这么大,也配与她做敌人?
“我说了只要你们把路宝邡交出来。”但怎么可能,路宝邡代表的是南雄侯府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