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姜深深看了路管家一眼。
没有再继续听废话,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,直接起身往外走。
夏泽世和徐衡奕都想到了某种可能,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,夏泽世起身的时候示意一山和一水,然后一起跟着谢姜离开。
不管他们什么态度,路管家始终恭谦有礼,将他们送出府去。
“徐三少爷有伤在身,怕是骑不得马了,要不然老奴派辆车……”
徐衡奕想都不想就拒绝,“不必了。”他嫌恶心!
从南雄侯府出来,一山担忧的道:“少爷,我背您回去吧?”
这么远的路,就算两人轮流背,也会累垮掉。
但徐衡奕又实在不愿在南雄侯府多待,多待一刻他都觉得恶心,甚至觉得南雄侯府的空气都腥臭无比。
徐衡奕咬咬牙,“我又不是路宝邡,我有那么残忍、那么丧尽天良吗,扶我上马,我趴着。”
这边一山和一水心下感动,小心翼翼将徐衡奕扶上马。
那边夏泽世白着脸忍着不适,拧着眉头问谢姜,“难道伍红云真的已经遇害了?”
谢姜没有回答,只是眼神有些冷,默默驱马离开。
夏泽世本来想直接回去,但心里有些无法忽视的不舒服,想
着与其回去一个人不舒服,还不如再去魏国公府坐坐。
走着走着发觉路线不对,这不是回魏国公府的路,“谢姜你这是打算去哪?”
一行人到了伍家小院。
徐衡奕凄凄惨惨,但不跟着不行,他不放心谢姜。
屋里除了行动不便的周氏,还有两个邻居大娘,两人各自缝着衣服,一边与周氏说着话。
街坊领居没有不同情周氏母女的,但能帮的也有限,毕竟说到底还是他们自己家的事。
谁家没有本难念的经,伍家的经格外难念罢了。
打婆娘孩子的男人多得是,也不止伍老三一个,只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伍老三越发不是人了,手重得差点把周氏打死。
还好红云这孩子孝顺,天天去玉虚宫求,徐天师虽然不在京城,却求来了谢公子。
周氏总算捡回来了一条命,可伍老三那天杀的,居然硬是把红云拖去卖了!
听说卖给了大户人家做婢女,大户人家的婢女哪是那么好做的,但为了宽慰可怜的周氏,两位大娘只能捡些好听的话来说。
周氏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暗暗期盼着,红云的运气能好些,遇到个好主家。
如果能遇到个和气的主家,兴许能
比在家里更好过些,也省得迟早有一天被打死。
“谢公子?徐三少爷?你们来啦。”
瞧见谢姜和徐衡奕进来,周氏撑着一条腿站起来,两位大娘也停下了缝补。
“谢公子,您又来给红云娘看病啦?”
“不是。”谢姜看向周氏,“我们查到红云被卖去的地方了。”
周氏闻言顿时激动不已。
这几天她担心得吃不好睡不着,街坊邻居们也有热心帮忙打听的,但每个人打听到的结果都不一样,她都不知道究竟哪个是才是真的。
没想到谢公子和徐三少爷一来,竟然给她带来了这样的好消息。
“红云被卖到哪户人家了?谢公子,徐三少爷,你们见到红云了吗?”
对女儿的牵挂和煎熬,让周氏有几分急切,“我们家红云还好吗?主人家里和气不和气?”
看那位路管事的反应,红云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,如果红云已经遇害了……
徐衡奕觉得,就这么把真相告诉周氏,未免太残忍了。
谢姜也太直接了,哪有这么办事的,周氏能受得了?
他们是来给周氏报信的,难道还要顺便收尸吗?
徐衡奕赶紧拉拉她的袖子。
谢姜扭头瞪了他一眼,不告诉周
氏真相,难道要她蒙在鼓里?以为红云还活着?
徐衡奕觉得这样也未尝不可,周氏蒙在鼓里,虽然见不到红云了,但起码还能活下去,可若是知道了,周氏怎么可能还活得下去?
死一个总比母女俩都死了好吧。
谢姜甩开他的手,简直不知所谓!
周氏愿意糊里糊涂的活着吗?
活着就一定比死了好吗?
更何况伍红云难道就白死了吗?
不然还能怎样?徐衡奕被她的眼神惊到了,她是什么意思?她以为周氏能伍红云报仇?
疯了吧!
那可是路宝邡!是南雄侯府!
周氏拿什么跟路宝邡斗!
屋内狭窄,夏泽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。
他是第一次来伍家,跟周氏母女也不认识,但周氏小心翼翼的话,让他心里很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