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姜稍稍清醒了点。
她没有错过提到豫王时他眼底的厌恶。
“易砚亘?”是叫这个名字吧?
“嗯?”
连姓都没有改过来。
豫王姓夏。
这对半路父子的关系看样子不太和谐呀。
还是单方面的不和谐。
手下查到的豫王府的资料里并没有提到这一点。
只知豫王父子是当今皇帝最信重的人。
豫王领兵在外,手握定国公府当年全部的兵权,是北境真正的王。
世子易砚亘把持朝纲,一直有传闻,皇帝打算封他为摄政王。
但都被他拒了。
都是套路。
拒几次再勉为其难接受嘛。
谢姜趴在他手边,不知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,扑哧笑出了声。
易砚亘看向她,“你笑什么?”
“没人服侍,正好你来帮我洗澡呀。”
“你就不能自己……”
“不能!我动不了。
”谢姜柔弱不能自理,指着地上的章管家,“要不然,让他帮我洗。”
章管家顿时抖得更厉害了,这少年比之前那女人还毒啊!
主子的眼光怎么这么的……这么的……怎么就偏好蛇蝎剧毒呢!
小白花不香吗!
“那要不然,就他……”谢姜大发慈悲的放过章管家,指向山柏。
山柏:“……”
易砚亘黑着脸把人抱起来,往浴房里去。
谢姜趴在他胸前,“没有侍候过人?没关系,一回生二回熟,我又不挑剔……”
易砚亘直接将她放到浴池里,“你自己坚持一下……”
说完就要走,却被她抓住衣摆。
真不行,他……
易砚亘绷起脸,一副的凛然肃穆。
他将头扭到一旁,瞧见软榻上的衣物,不知想到了什么,脸色愈发不自然了。
谢姜了然,“你的衣裳?”
“你先穿着,我这就让人去给你准备,你是要女装,还是……”
“我是个男孩子啊,怎么能穿女装?啊,原来你喜欢这个呀,也不是不可以……”
易砚亘把衣摆从她手里抽出来,跑得飞快。
谢姜趴在池边,恣意中带着几分天真狡黠的笑容,悄然消失在唇边。
豫王世子,准摄政王,权倾朝野,挺好玩的。
易砚亘驻足廊下,闭着眼背靠廊柱。
风吹得衣袖飘飘荡荡,一双手不停的握拳又松开,握拳又松开。
最终无声地,惨然一笑。
何苦还要挣扎呢?
他不是早已做出了选择吗?
哪怕还剩一口气,也要吐了忘川水。
……
见到从浴房出来的谢姜,章管家惊得跳了起来,见了鬼似的抖着手指,“你、你你你……”
之前她几乎长在主子身上,章管家此时才看到她
的脸,这不就是那个蛇蝎女人!
她、她她、她她她怎么又缠上主子了?!
这是怎么回事?!
章管家的惊悚表情,与那几个护卫如出一辙,谢姜并不觉得意外。
她是曾忘记过一些事情。
但应该与豫王府的人没有关系才对。
谢姜没兴趣深究。
既然忘记了,就等于没发生过。
别人的感受她为什么要在意?更何况易砚亘是仇人之子。
被玩残了玩废了才是他的最终结局。
一上来就对她俯首贴耳也没什么不好,反正迟早的事。
装出来的也不要紧,有所图谋,你来我往,事情不是更好玩了?
“易砚亘呢?”
谢姜把自己裹在过于宽大的衣裳里,随意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,一边打哈欠一边慢吞吞爬到床上躺下。
深深吸一口气。
嗯~
全是那男人的味道。
还不
错。
“主子日理万机,忙着呢。”章管家瞪着她,慌得不知怎么办才好。
谢姜瞥他一眼,“你来帮我烘头发?”
他不想突然病逝,章管家哆哆嗦嗦,“我、我去请示主子……”
跌跌撞撞跑出去老远,瞧见元柳还在那磕墙,忙又拐弯奔了过去,一把抓住元柳的胳膊,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来的京城?怎么又缠上主子了?!”
听完元柳悲愤的描述,章管家眦裂发指,“圈套!肯是这女人的圈套!啊呀呀,徐天师呢,请徐天师来驱魔!”
易砚亘进来的时候,谢姜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