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与之讲一讲。”卫肃说这话的语气就好像在点评面前这盏茶口感一般。
“主子,已经查到了。方才拍下金蚕蛊的是风岳山庄的小少主。他正准备离开拍卖会。”
“那我们也跟上吧!”
不愧是卫肃。能把明抢说的这么理直气壮。
程萋萋一双杏眼瞬间又明亮起来。这种事情,程萋萋一个弱质女流肯定是不参与的。她让随侍将那堆成小山似的拍卖物装上马车,就要打道回府。
随侍们见程萋萋花钱如流水一般,又将主子陷于不义之地,实在没有好脸色给她。
程萋萋心思转了转,拿出丝质帕子拭了拭眼角挤出的几滴泪,声音里带了哽咽:“夫主待妾之心,实在叫妾感激涕零。”
她说着,随手打开一个精美的盒子,里面是两颗成色极好的东珠。
“我见夫主有一件衣裳的领口缝制的丝线松了,珠子也掉了。这一对东珠拿去补上是最好不过了。”
“哦,还有那株红珊瑚。上回在魏县令府中,我见夫主看了好几眼厅内摆放的珊瑚,想必十分喜爱。这一株可比县令府上的大多了,到时候摆在书房,夫主见了会高兴。”
……
程萋萋一连说了十几件东西,句句不离卫肃,字字诉衷肠。
末了,又叹了一句:“夫主那么一个金尊玉贵的人,在这种穷山恶水,诸多不便,真是委屈他了。”
这一番动作,让随侍们立时三刻竟不能说她半句不好。
原来这程姬一切所做,皆是为了夫主。纵是银子多花了些也无可厚非。
“你们先护送程姬回去,我等在此等候主子,以防不测。”
程萋萋见忠心和痴情表露得差不多了,又听了随侍这么一句话,复拿起帕子拭去挤出来的泪水,掀开帘子上了马车。
打打杀杀的事情,她离得越远越好。在安南军营里的那一遭,她着实不想再经历第二回。
另一边,卫肃已经通过先礼后兵,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和风岳山庄的少主好好地讲了一番人情。那小少主自小养在风岳山庄,涉世未深,搁在卫肃眼里,简直就和地主家的傻儿子没什么两样,甚至更加有钱。
于是不过一会儿的功夫,卫肃就已经与之前留下等他的那一拨人汇合,坐在了回程的马车里。
他身侧放着的赫然就是拍卖会上展出的巴掌大的坛子,模样古怪,是陶器。坛身上了朱红色的漆,绘制了一圈古老且神秘的图案。
“拿回去给徐娘子看看,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。”卫肃朝一旁的侍从吩咐。
“您对程姬,过于好了些。”一向寡言少语的吴卓看了看案几上的坛子,又看了看卫肃,终于开了口。
闻言,卫肃凤目微挑,缓缓地道:“孤这么做,并是为了她。”
“不全是。”
另一旁的随侍见卫肃心情不错,也接了一句:“这程姬啊,倒也难得。”
“才一会儿工夫,就刮目相看了?”
卫肃记得程萋萋在拍卖会上豪掷千金,随侍的脸色就没好过。
“姬虽然大手大脚了些,对您到底是痴情一片。”随侍把程萋萋先前那一番如数家珍的言行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,末了还感叹她心思细腻。
卫肃听完沉默着,并没有什么表示,只是手里的书再没翻动一页。
好像自母妃逝去,已经很久没有人说要给他缝补一件已经破损的衣服了。
马车里恢复了安静。
车轮碾过官道上的黄土和碎石子,秋风把车帘子吹得猎猎作响。
随侍隐约听见了卫肃的声音,只是风太大,马车又是疾驰,听得不是很真切。
这天夜里,程萋萋的寝房中就摆上了一个坛子。坛身绘制的图案,看着和南疆语很相似,但又有一些不同。南疆那边信奉某种古老的宗教。她猜想这大概是一些宗教的经文。
她在拍卖会上见过。
是金蚕蛊无疑了。
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不速之客。
对方漆黑的斗篷之下,露出一只阴冷的眼睛,另一只则掩盖在面具之下,此刻正毒蛇一般盯着程萋萋。
“许久不见故人,没想到故人一切安好。”
不是独眼异人又是哪个?
“你要做什么?”程萋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并没有大喊大叫。她知道,这个人既然敢堂而皇之地进来,就不怕她喊人。
“不用慌张,本司是来接您回去的,圣女殿下。”
他说的——是南疆语!
“你到底在说什么?我根本听不懂!这里是卫肃的地方,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为好。”
“在庄子上,你学得很快,我都知道。看来你注定与南疆有缘。如今南疆国内乱刚息,急需圣女回去主持大局。晚了,可就不好说了。”
独眼异人说的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