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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国最重礼教,这他是清楚的,加上眼前的女人的模样又实在是惹人怜惜,他一时还真是有些心软。
“现在可以说了么?”楚帝蹲在她面前,鲜少的耐下性子。
左右以后都是他的人,先哄乖巧了,日后再说。
祝蘅枝手指微抖,将衣衫上的系带系好,又直起身子,从一旁取了给她特意准备的,但她还没有来得及换的衣衫,双手捧在燕帝面前:“陛下闻闻。”
燕帝面露疑色,但还是凑近闻了了下,不消多么可以的去嗅,那股奇异的味道便在他口鼻附近缭绕开来,不久,他便觉着头晕。
于是立刻将祝蘅枝手中捧着的衣衫甩落在一边,一手捏住她瘦削的手腕,一手捏住她白皙的脖颈,手上微微用力:“贱.人!竟然妄图谋害朕!”
祝蘅枝只觉得呼吸渐渐不畅,这样的手段,还真是和他那个好儿子秦阙如出一辙,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。
她眸中蓄满泪花,想要阻止燕帝的动作,但根本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只好拼命从喉咙中挤出来几个字:“陛下、陛下听我解释……”
燕帝冷笑了声:“解释?你在衣衫上给朕下迷药,还想狡辩些什么!”
祝蘅枝的脸上晕出红来,“妾死不足惜,但妾不忍陛下遭人蒙骗算计,”她极力地想呼吸,但却只能勉强吸入一口很微薄的空气,“妾、妾在此处,跑不了的,在大燕,陛下还会怕妾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么?”
燕帝并非真得想杀她,于是松开了握着她脖颈的手,她的脖颈上很清晰的一道红印。
祝蘅枝不敢去摸自己的脖颈,她看得出来,某种情况下,燕帝比秦阙要难对付的多,只是喘了两下,便道:“妾在燕国初来乍到,今日那个宫女将酒水洒在妾身上时,妾本想着息事宁人不做计较的,但奈何陛下慧眼发现,又体恤妾,开恩让妾暂时离开宴会来这后殿更衣,妾不敢辜负陛下美意,于是随着那个宫女来了后殿,但是甫一进后殿开始更衣,头脑便开始不清晰,四肢也逐渐绵软无力,这、这才知晓是衣衫上被人动了手脚……”
她说到此处,先前在眸中潋滟着的泪花适时地留了下来,一双美眸里就写着“无辜”两个字。
楚帝示意她缓口气。
她不敢多做停顿,毕竟她不知道秦阙还能在里面藏多久,若是他有任何细微的动作,都会引起燕帝的注意,到那个时候,就不是三两句话能够说清的事情了。
即使她和秦阙之间真得什么事情都没有,但她从楚国到邺州,是秦阙领着人接的,这一路从邺州到上京,也都是秦阙在身边,甚至到了上京,她的安危也都是由秦阙负责,虽说她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秦阙的嫡母,但说到底,她比秦阙还要小上个三两岁,如若真的发生些什么,根本就不在意料之外。
她深知此时要稳住燕帝,并且尽快从这后殿出去,秦阙才能脱身。
于是她再开口时,已经开始了抽泣:“妾开始喊妾随身婢女的名字,外面却无人应答,妾当时怕极了,就怕有歹人想趁此机会,污妾清白,我们大楚的女子最是注重名节,若是真得发生了些什么,妾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……”她说到后面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。
燕帝渐渐松了她的手,想要抬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,却没想到面前的女人一下子朝前倾身,环住了他的脖颈,在他耳边低低地抽泣:“还好、还好陛下来的即时。”
这样的场面,燕帝在太多女人身上见过了,无论是秦国官宦出身的入宫侍奉他的女子,还是现在宫中烟花柳巷出身的宋淑妃,于是很轻车熟路地抚上祝蘅枝背后如瀑般的青丝,顺着她的话道:“没事了,朕在此处。”
祝蘅枝松开了燕帝,忍着恶心,继续嗔道:“还望陛下赐衣。”
燕帝看向角落里的那个内宦。
不过多久,他便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衫进来了,然后恭敬地放在祝蘅枝面前。
“陛下可否回避一番,容妾更衣,此时衣冠不整,实在难以侍奉君王。”她说罢别过头去。
燕帝只以为她是娇羞,便起了身,道:“好,朕在宴上等你。”
祝蘅枝没再说话,只是垂着头。
待燕帝的步子逐渐远去,秦阙才从屏风里出来,勾了勾唇:“你以为他是那么好糊弄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