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勉强听清这人的喊声。不过即使他完全听不见也能猜到这个人想要说些什么。肯定是想叫他放他一马吧?

毕竟人最重要的东西不就是生命么?他才不相信有什么能比生命更重要。

他没松开踩着对方的脚,用冰冷冷的枪口指了指他们之前翻出来的那扇窗户。

松本忙不迭地点着头,对方终于松开了踩着手的脚。他感觉自己大概是又有了生机,便试探着一点一点挪去那扇窗户边上。站在车厢顶部的人没动。他松了口气——看来对方确实是这个意思。

他费了些劲儿才钻回了这扇被打碎的窗户里,那个橘发男人的腿从上面紧跟着就踩了进来,一点偷袭的机会都不留给他。

这人到底是谁!?11区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号狠人的?

丘威尔从晕厥中醒来,耳边只有呜呜的风声。他微微一侧头,冰冷尖锐的碎玻璃直接扎在脸上。好在他及时清醒,没有让碎片扎破他的脸。

“布……布兰德利阁下……”丘威尔甩甩头,慌慌张张地站起来。

鲁齐亚诺赏了他一记白眼,伸手拽着松本的领子,把人拖进了前一节窗户完好的车厢往地上狠狠一扔;“有没有在这趟列车上见过一个黑色长发的女生?”

松本一愣,这他哪知道?

只是他刚想着张嘴,后脖颈就是一疼眼前跟着一黑。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他在心里暗暗骂着——混蛋!你倒是让我说话啊!

“布兰德利阁下?”丘威尔看着鲁齐亚诺的举动,有些疑惑。这到底是想知道答案呢?还是不想知道答案呢?

“啧。”鲁齐亚诺看着丘威尔一脸疑惑,就知道对方什么也没看出来。他颇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子——衬衫真是不适合剧烈运动的时候穿,勒得慌。

也不知道杰雷米亚是怎么教的手下,连这么点东西都看不出来,实在是废物。他可没心情替他教人。

“到站了你们把这趟列车的人都赶下去。”鲁齐亚诺把玩着手里的小刀,脑子里又细细梳理了一遍所有的线索……也可能是他真的猜错了,毕竟这种列车和露天环境可不一样,气息在一定的程度上是可以留存很久的。还是先去一趟实验室,找巴特雷要一些信息再来找人比较现实。

丘威尔一愣:“那您……?”

“我要做什么还要向你汇报么?”鲁齐亚诺挑着眉,有些阴阳怪气地说着,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出了一把小巧的飞刀。刀身流畅的在他指尖翻转,刀身上的反光划出一朵绽放的银花来。

“十分抱歉!”丘威尔诚惶诚恐地躬身道歉。

那双黑色的军靴不耐地离开了他的视野,慢慢踱回之前那间车厢,估计是想去最后一节车厢休息。军靴的主人在打开连通门之前,冲着他高声说着:“乘客的撤离要在列车停靠的五分钟内完成。”

五分钟!?丘威尔差点儿咬着自己的舌头。

这些大贵族……他狠狠瞪了一眼鲁齐亚诺消失的方向,深深地觉得无论是杰雷米亚还是鲁齐亚诺都是些专横霸道的家伙。

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烦躁的心沉寂下去。随后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铐脚镣——这些本来是预备给石尾浩之的,没想到会用在这个时候。他暂时先把人拴在了这一节车厢中间的金属柱上,趁着列车还没有进站,去前面赶人去了。

鲁齐亚诺到了最后一节车厢,把嘴里含着的药吐了出来,擦干后拧开小药瓶重新放了回去。

虽然有点恶心,但这药就连他的存货都不多了。

啧……那只该死的肉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