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她抓的。”北辰长长呼出一口气,“是一个骑士,我听别人叫他‘杰雷米亚卿’。”
“杰雷米亚?”罗伊德的表情重新活络起来,“啊哈,这可真巧。”
……
希望杰雷米亚不要乱说话。
维蕾塔跟在杰雷米亚身后去找克洛维斯殿下的时候,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这么一句话。
“一会儿进去,你不要说话。就算要说,也得顺着我说,懂吗?”杰雷米亚停在门前,戴着白手套的手缓缓整理了一下领子。
维蕾塔还有些忧虑,但还是点头应下。
“咚咚咚。”间隔相同的三声轻敲。
“进来。”屋子里的人语气不太好。
“记住了。”杰雷米亚最后提醒一句,深吸了口气,抬头挺胸,下巴微收,轻轻压下门把手——
“日安,克洛维斯殿下。”
克洛维斯整个人窝在沙发里,姿势当然还是优雅的,只是微微青黑的眼底暴露出他有些疲惫的精神。他懒懒瞥了一眼门口,捏着高脚酒杯抿了一口红酒,目光重新投向落地窗外的景象。
真是糟糕的一天,阳光刺眼、云层混乱、建筑之间乌烟瘴气……乱糟糟的。
“殿下,我们昨夜在岐御贫民区抓捕了一名名誉人。”
“名誉人!?”克洛维斯有些诧异,但很快就变成了愤怒。他把高脚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:“我就知道!我就知道这群该死的劣等种族是不会感恩的——就算给他们再多的机会和恩泽,也只会像恶心的鬣狗或是秃鹰,只要抓着机会就会冲上来狠狠咬你一口!”
他恨恨地骂完,脑子冷却了不少,这才想起来边上还站着杰雷米亚和维蕾塔。他豫盖弥彰地重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:“杰雷米亚,你什么时候来的11区?”
“是皇历2011年,殿下。”
“我来之前,这里是什么样子?”
杰雷米亚短暂的停顿了一下才回答道:“十分的混乱,殿下。那时候远不如现在和平,军团不负责政治,只负责看守工厂和矿场,于是□□、反叛军渗透在11区的每一个角落,那些贪婪的劣等种族没有丝毫走向文明的迹象,只知道相互杀戮和掠夺。直到您到来之后,那些割据的家伙们才划分出集住区和贫民区,让布里塔尼亚文明的火种在这片贫瘠的大地上生长蔓延。”
克洛维斯听着这些恭维,心情总算好上不少——在11区的老人都这样评价,看来他确实是做出了些成绩的。
起码没有皇姐说地那么一无是处嘛。
“找我什么事?”他刚问完,忽然想起来之前好像问过。
“殿下,我们昨夜在岐御贫民区抓捕了一名名誉人。”杰雷米亚完全没有不耐烦,而是重新说了一次,就好像之前他真的没有说过似的。
“有什么特殊的么?”克洛维斯不大在意地喝了一口酒。
“我们安插在中都那边的人查到,他是11区前总理的独子。”
“前总理……”克洛维斯忽然反应过来,猛地从沙发里站起来,“前总理的儿子?”
“是的殿下。这很奇怪,这个名誉人隶属于第十一方面军、第四队协防军。这一次的行动名单里并没有他,他对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也绝口不提。我们在抓捕他时,还遭受了他不知从哪弄来的桑德兰的反击……”
“这还用想吗!?”克洛维斯感觉自己的脑子忽然疯狂运转起来,像是把舌头伸进蜂巢里吸吮蜂蜜的黑熊那样细细拆解着疑点,“这次的行动是绝密,皇姐连我都没有告诉,他肯定是通过别的渠道知道的消息。”
他放下酒杯,背着手在落地窗前缓缓踱着步:“对,他一定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消息。还是有谁会知道?哈!那些早有埋伏的恐怖分子。他一个前总统的独子,在这些满脑子复国的家伙面前是多么的有吸引力啊……总之他这样身份的人,不在家族里好好呆着,非要跑到协防军里去……这是想一步步爬上来,打入内部高层获取更多机密信息,再和那什么战线里应外合吧?真是蠢得可以!”
杰雷米亚从善如流地应和着。
“还有机甲……”克洛维斯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,“信修那一战他在不在?”
“在,殿下。”杰雷米亚答道,“只是听说他在正式开站前受了伤,之后……战地医院就再没人见过他了。”
克洛维斯久远的记忆被唤醒——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他的脑袋,从头盔下散发出来的冰冷杀意激得他胆寒。
他整个人一激灵,脸色重新变得难看起来:“他绝对是ZERO!除了他,还有谁能、还有谁会做那些事?”
“这……会不会是碰巧?”杰雷米亚蹙着眉,有些吃惊地问。
“哼!你们不是说军械库被潜入得悄无声息吗?还有信修、岐御的时候,那些被抢走的桑德兰,除了内部人员,还有谁能做到这些?”
杰雷米亚恭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