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,但他没有选择睁开眼睛。
嘴里有一股化不开的血腥味,奇妙的是,他能分辨出来其中一股非常特殊——另一股很清甜。不是对于舌头,而是对于意识。
意识能感觉到这股血腥味是清甜的,它能抚慰一切伤痛,充填虚弱的身体。他记得这种感觉——好像是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时候,他也尝过这个味道。
是那个解毒剂?也许不是解毒剂……而是某种通用的治疗药剂?
“你什么意思!?”丘威尔的脸像一块吸满水的海绵,沉重地顶在脖子上,好像随时会把积攒的怒火甩出来。
“我才要问你是什么意思。”维蕾塔毫不慌张地站起来,凶戾的眼睛冷冷盯着丘威尔,“滥用私刑、杀人灭口——你是嫌我们留给亲和派的尾巴还不够多吗?”
丘威尔怒目圆睁地瞪了她一会儿,忽然想到什么,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又轻蔑:“啧,我都忘了,他之前还救过你……哦,人家是去抱杰雷米亚的大腿,把你捎上了而已。你该不会是……”他瞥了一眼还没醒转的少年:“看不出来啊,你喜欢这么弱的家伙?被劣等种族压的滋味——啊!”
他话还没说完,维蕾塔忽然抬手要戳他的右眼,他抬手拦了一下,下身传来一阵剧痛!
该死!这个只会玩儿阴招的臭婊子!
“我警告过你少在我面前开那种低劣的玩笑!”维蕾塔毫不在意男人疼得咧嘴的样子,揪着他的衣领把他一把提了过来,“再有下次,我发誓你会失去它。懂?”
说完,她也没管躺在地上的枢木朱雀,而是揪着还疼得冒汗的丘威尔离开了这间屋子。丘威尔还没有缓过来,只能被对方拽着领子扯了出去。
“嘭!”
门被狠狠甩上,门锁发出了“咔哒”的脆响。
“找到丘威……尔?你怎么了?”沃恩看着脸色惨白,额头还冒着虚汗的丘威尔一脸疑惑。
“没……没事。”他可不想让沃恩知道自己丢了那样大的脸。
“没事儿就走吧。”沃恩走过来搭上丘威尔的肩膀。
丘威尔一愣,身体被沃恩带着往前:“做什么去?”
“去搜那个人的宿舍——那一片都是单人宿舍,八成没人能替他收拾尾巴。”
丘威尔眼睛一亮,连疼都忘了。
对啊!
沃恩在兜里掏了掏,把一个小小的执行记录仪塞了过去:“喏,记得戴上,免得到时候反被说成是我们伪造证据。”
“我们这次去,重点搜寻一把枪。”维蕾塔看丘威尔冷静地差不多了,才悠悠开口。
丘威尔:“枪?”
沃恩点点头:“咱们这位女副官本事可大了——她跑去查了编号种以前的从属部队。第十一方面军那边说,他们执行信修任务的时候,有个队员跟这人有仇,追下去之后被杀死在一处巷子里。他们队的队长下去找这个队员之后,受了重伤,被医疗队的人带走了。说是送去巴特雷的实验室治疗去了。不过——这队长被找到的时候,身上带着的是那个队员的枪。”
丘威尔抓住了重点,脑子里灵光一闪:“也就是说——”
“也就是说,队长那把枪很有可能是被凶手带走了。”维蕾塔伸手摩挲着腰间的枪套。关于信修,她还有一个疑惑——关于那段机甲被抢走的记忆,她为什么会一点也没有。拿走那把枪的人,又是否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呢?
她要抓住那只狐狸的尾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