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守空房(1 / 2)

堂下,身形纤弱的小姑娘跪在地上,背却挺得很直,泪珠顺着脸颊滚落,袖口的衣裳被扯坏,鬓发凌乱,哭的跟小花猫一样。

时不时发出抽噎的声音。

周荣安心软了,挥挥手:“罢了罢了,起来罢。”,他如何不心痛,听到已故的大女儿被人那般羞辱,恨不得举剑杀过去,但逝者已矣,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。

允欢被冲进来的春言和奶娘扶了起来。

“淮阴侯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,此时虽然你动手在先,但那丫头也犯了大错,婚事不光不会算,他们还会加倍补偿你。”周荣安与她说,允欢双眼肿得跟核桃仁似的,恹恹的点了点头。

今日发生了许多事,允欢累极了,回了院子倒头便睡,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。

巳时正,春言进了屋掀开了纱帐,自家姑娘缩在被子中央,蒙上了脑袋,睡得正香。

“姑娘,姑娘别睡了,快快起床,府上来客人了。”春言推了推允欢,强制掀开了被子,被子蒙着的脸颊红彤彤的,被干扰了清梦,不悦的砸吧砸吧嘴巴。

“干嘛呀,我还没睡醒呢。”允欢闹了些小脾气。

“姑爷上门来了。”春言道。

姑爷?哪儿来的姑爷,蓦然间允欢眼睛一睁,坐了起来,隋衡来了?

允欢迷迷糊糊的就被春言拉着洗漱打扮,最后推着出了屋,一路上允欢心有忐忑,自己昨日闹出那般事,隋家哥哥怕是上门来讨要说法来了。

允欢有些垂头丧气,临到门前也不敢进屋,扒着门框探出了脑袋小心翼翼的往里瞅。

隋衡正与周荣安闲聊,今日他穿了一身白袍,上面绣着大片的松柏,袖口滚着金边儿,头上插着一只白玉簪束发。

允欢只能瞧见他清俊的侧颜,与爹爹谈话时少了一丝冷漠,多了一丝温润,她正出神瞧着,隋衡倏的回过了头,视线精准的对上了她的视线。

允欢吓了一跳,周荣安也发现了她,咳了咳瞪着她说:“赶紧过来见礼,不成体统。”

隋衡淡笑,旁边的食几上放着一个食盒。

允欢乖乖的出来行礼:“隋家哥哥安好。”

“允欢。”隋衡笃定的叫道。

“昨日之事,我已经告知了二叔他们,此事是珞儿不对在先,现在她还在祠堂跪着,但是打架不可取,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,知道了吗?”隋衡言辞缓慢,带有谆谆教导之意。

在隋衡看来,允欢同他的这些他的这些堂妹无异,天真懵懂,还未长成的幼崽。

他娶她,也是为了解周家的困境,毕竟他答应了允卿要好生照看她的家人。

允欢自然是点头如捣蒜:“我、我晓得了,下次不打架了,那、那若是再有这种事该如何?”她眼巴巴的望着隋衡。

“若她欺负你,你便来告诉我,我自会给你做主。”隋衡认真承诺她。

允欢有了大靠山,开心极了,对未来的害怕与怯意也冲淡了不少,愿以为会受到苛责,没想到是鼓励和安慰,允欢的神情也显而易见的雀跃起来。

隋衡仍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,却没了头一次见的漠然和疏离。

周荣安也暗暗松了口气,人果然是没找错的。

隋衡离开时周荣安推了她一把低声:“去,送送。”

允欢哦哦的应下,呆呆的跟在隋衡身后,像只小雀儿一般,隋衡实在太高了,允欢也就将将到他肩膀处,待到了门前,隋衡停住了脚步,把身边小厮提着的食盒递给了允欢。

允欢接过来后掀开盖子瞧了一眼,竟是昨日的点心,瞧着是新做的,还冒着热气。

“趁热吃,我现走了。”隋衡不多言,撂下一句便上了马车,允欢微微提了声音:“好、好的。”

待马车离开后,她提着食盒蹦蹦跳跳的回了院子,像只蝴蝶般扑腾着翅膀,春言坐在门槛上嗑栗子,奶娘来回踱步,张头探望。

“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。”春言含糊道。

允欢喜上眉梢,种种点头:“嗯。”

奶娘絮絮叨叨的同她说:“姑娘日后进了府,切记要谨言慎行,不可出头冒进,像昨日那般事还是莫要发生了,否则旁人定会说姑娘处处不如大姑娘。”

允欢慢吞吞道:“我本来就不如大姐姐啊。”

“真的假的哪能说出来呢?”奶娘是幼时照顾老二周允申的嬷嬷,也就是允欢的二哥哥,府上的小将军,周允申离开前托她来照顾允欢。

这些年也是真心疼允欢的。

允欢乖乖答应:“我知道了。”

过了几日,媒婆上门,侯府的聘礼也送来了,说了些吉祥话,带着允欢的生辰八字和户籍文书回去了,户籍婚前便要移到夫家去。

由男方去衙署办妥此事。

隋衡正在书房的条案上写字,春意浮动,窗外的紫玉兰探出了枝丫,窗棂屋门大开,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