味,那他没有亲人反倒不算坏事了。
“你一直看着干嘛,想好等下对付合作商的说辞了吗?”海棋冷漠的声音,迅速打乱费博菁方才的思绪。
费博菁立刻转过脸,佯作无事发生。
果然,这个冷漠无情的工作狂,怎么可能与家人这种词语划上等号。
不可能的,永远都不可能。
“我知道了,海副院长。”
“怎么忽然对我这么敬重。”海棋大概是真忙,一边调侃着道,目光却一刻不停望着手机上的文件。
为着扫去方才的尴尬,费博菁也打开组员发过来的项目书转移注意力。
但他看了一会,注意力便完全走散了,飘忽不定着向着他远在郊区的别墅去了。
绮芙现在在做什么呢,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?
如果他现在回去,绮芙会更生气吗?还是会高兴?
……
当费博菁好不容易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手机上的文件时,司机张叔也出言告知二人:“两位,到地方了,请下车吧。”
好在费博菁这个人,即便情绪受绮芙摆布,却也不至于在关键时候掉链子。
实验室之前与药厂的合作也较为融洽,海棋跟其中几个投资商都是老朋友了,一直到晚上吃饭,他们也没遇到什么困难。
不过事实证明,费博菁还是太年轻了,他对真正的困难是什么,根本一无所知。
宴席上海棋喝了很多酒,也不知道是怎么了,很少喝醉的她,在几个投资商轮番地灌酒攻势下,也略显疲态。
照理说,费博菁就是她带去当酒罐子的,但破天荒的,这次她竟没让费博菁喝多少,一一都帮他挡了下来,有些还是自己代喝的。
费博菁几次都看出来她不大行了,但一说,海棋便又会强撑着面子再与人碰杯。
一来二去的,等再回到车上,海棋的神志都已经不是很清明了。
“张叔,海副院长太醉了,先送她回家吧。”费博菁向张叔吩咐道。
“好的,正好海副院长的家就在这附近。”
一路上,见海棋熟睡,费博菁自己清醒着,又想起上次喝醉的事,便问张叔:“上回多谢您送我回家,请问您是把我送到……”
费博菁没往下说,他在措辞。
张叔似乎知道他的意思,直截了当答道:“不是的,我只送到您家门口,是一个女士把您接进去的。”
“女士?”费博菁根本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,不自觉瞪大眼睛,又问道:“她长什么样?”
“记不大清了,只知道她有蓝色头发,别的……”
蓝色头发,是绮芙!
绮芙怎么会跑到房间里?
费博菁呆愣神色,深深思索琢磨着。
“那个女士说交给她就行了,我也没多想。”见费博菁一脸震惊的样子,张叔便又继续解释道。
“你说什么,她会讲话?”费博菁眼睛似乎瞪得更大了,下垂的长睫毛都被迫翘起,显得有些无助。
“是的。”哪有人不会讲话,张叔并不理解费博菁为此惊讶的原因,不由从后视镜多看了他几眼。
不可能的,绮芙在他家这么久,从来都没有说过话,怎么可能?
难道……
“海副院长的家到了,我送她上去吧。”张叔知道海棋和费博菁一直不对付,便主动承担了这个任务。
“……”费博菁望着海棋熟睡的脸颊,想起她刚刚大义凌然为自己挡酒的举动。
“啧。”他送她上去就是了!
这样想着,费博菁便走下车,将海棋架在自己一边肩膀上。
司机张叔也下了车,跟在后面帮衬着费博菁。
一路上,费博菁都在思索司机张叔刚刚说的话。
停车场到海棋家的距离并不算长,这点路程花费的时间,远远不足以让费博菁想明白绮芙的事。
但足以让他沉浸在思考中,以至于看到海棋家门口出现的人时,他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费博菁知道海棋结婚了,但从来没见过海棋的丈夫,这第一次见面……
红的,橙的,黄的,绿的,绿的,绿的……
这大概是费博菁第一次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这么多种颜色。
“你是……”费博菁迟疑着开口。
“你就是费博菁?”董森郁声音严厉,像是质问,甚至于是逼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