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钱老板跑过去，捧着他大姐的脸左右摇晃，“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……是四哥来过啦？”

“是你大侄儿。”苏梅摸了摸自个儿吹弹可破的小脸，抬手指向桌上的白瓷小瓶，“昨晚上寄过来的，我就抹了两回，一点红印都没有了。”

“相柳大神还有这份手艺？”刘湘凑上前，拿过瓶子闻了闻，“好香的茉莉花味儿。”

“这有什么，我给你拿瓶新的。”苏梅起身，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没用过的香膏，“咱吃完中午饭再出发吧，都快十二点了。”

“行，听你的。”

苏梅看向钱老板：“你是帮我定个饭送上来，还是一起下去吃？”

钱老板搭在腿侧的手指略微颤了颤，不解地问：“姐，你就非去不可吗？”

苏梅递给他一块话梅饼，微笑着说：“有个答案，需要我自己去寻找。”

钱老板耷拉下哭丧脸，不再说什么，转而给秘书打去电话，让他在自家酒店定一桌豪华席面，为他大姐壮行。

“又不是回不来，整那形式主义干啥。”苏梅伸了个懒腰，换上一双健步鞋，“倒是你，看好小丫头，纪泓以后要指望她养老送终，别为那俩王八壳子把姑娘的大好前程葬送了。”

“知道，你就放心吧。”

***

一顿践行饭吃了一下午。

到黄昏时分，苏梅领着自己精挑细选的两个小辈儿去了五弟家的车库。

刘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糊马车，打开时空隧道，领着一行人缓缓朝殷商末年驶去。

马车里，两只小狐狸表现得惴惴不安，年纪小的那只甚至露出了狐狸尾巴，喉咙里发出“嘤嘤”的狐狸叫。

苏梅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小狐狸一眼：“瞧你这点出息！还没怎么着呢，就吓得原形毕露……都把腰杆子挺直了，别给咱蘑菇屯丢脸！”

“姑奶奶，我们不是心里没底么。”妩媚的大狐狸仪棠理了理披肩的墨发，“到底不是咱们自家的地界，说话做事都得打上三分小心。”

“我姐说得对。”长着一张清纯少女脸的小狐狸寒烟推了推鼻端并不存在的眼镜，一本正经地说，“来之前我特意去图书馆查了殷商末期的资料，发现那时的西北季风对中原地区产生了消极影响，经常出现沙尘暴天气，加之当时的政府竭泽而渔、焚林以猎，导致生态系统不断恶化……”

“你打住！”苏梅及时叫停，侧头对刘湘嘟囔，“瞧见了吧，孩子都是好孩子，就是缺乏实践经验。还没怎么着呢，先自乱起阵脚来了。”

“看出来了。”刘湘若有所思地问，“都是大学刚毕业？”

“我工作了，我妹还在读博士，兽医学博士。”

说起妹妹的学历，仪棠眼里满是骄傲的神彩。

“仪棠也不错，在咱们县政府工作，跟你从前一样，是分管扶贫的干部。”

“呦，还是位同志。”刘湘伸出手，“我的四重天正愁人手不够，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？”

仪棠笑着点头：“不单是我，我妹子也想为三界众生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。”

“那可真是太好了！”刘湘抚掌大笑，“有行政人员，技术人员，再加上你们姑奶奶这位商业奇才……我就是飞龙骑脸，想输都难！”

“先别高兴得太早，魔界那帮孙子可不是省油的灯。”苏梅适时破了一盆凉水，“你得尽快找出对付心魔种的办法，咱们才有中门对狙的底牌。”

刘湘哀嚎一声，抱住脑袋：“我太难了……”

苏梅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难也得做呀，你忘了咱们在草壳子村扶贫的日子了？”

刘湘拍着额头道：“怎么可能忘！那是我第一次做直播，看着摄像头，话都不会说了！”

话音未落，她忽地一顿，仿佛想到了好主意，马上掏出手机，询问系统能否直播。

系统：当然可以，只是需要一定积分才能开启直播窗口。

刘湘：需要多少积分？

系统：我看看……内部价格，五百积分直播半个小时。

刘湘扫了一眼自己可怜兮兮的积分，小心翼翼地问：能贷款吗？

系统十分无情地拒绝：不能。

苏梅：“你在给系统发消息？给我看看。”

她凑过来扫了两眼，眉头皱成了“川”字。

“这点积分够干嘛的？”

刘湘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：“万事开头难。唉，谁让咱们是乙方，慢慢攒吧。”

说话间，前方骤然出现一道光幕。

“到了。”

刘湘提醒了一句，驾着马车直直冲出，不过晃神的功夫，便来到恩州官道。

此刻正值日暮，凛凛寒风扑面而来。

“这里便是殷商……”仪棠话未说完，就被一阵风沙糊上嘴巴,“tui! tui! tu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