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桃花眼轻轻弯起,“我能看下你在山顶拍的照片吗?”
陆忱光平静看了春荔两眼,神情疏淡地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,解锁找到相册,也没看春荔,直接递了手机过来,“相册里拍了十几张,你往后翻着看。”
等陆忱光拿着两部手机走到另一边,林楚雯凑过来陪着春荔看照片,刚看了一张,惊讶道:“陆忱光难道学过摄影?”
“可能吧。”春荔看着照片猜测道。
他们爬的这座山是晋城最高的一座山,底下临江,再往前有连绵的山脉,不少当地人和游客都喜欢来这边看日出和日落
此刻,陆忱光将点缀着金色浮光的江水、山脉全部定格在了一张照片里。
山水间光影缥缈,恍若仙境。
春荔蓦地生出了哪天爬到山顶看一次日出的念头。
“我都爬上山顶了,竟然还错过了这么美的景。”林楚雯往下翻了一张,“你看看同样一张照片,大川拍出来就像大阴天,陆忱光拍的都能当旅游宣传照了。”
林楚雯一边说一边翻。
不知翻看了多少张,翻到了一轮临窗拍的夕阳。
落日熔金,被葱葱郁郁的香樟树交错掩挡,瑰丽而温融。
春荔看着照片上那片染上一层橘色余晖的香樟树,“西图?”
A大主校区有两大图书馆,一个西图,一个东图,前者理工类书籍比较多,后者属于综合类。
春荔上次和陆忱光拿校卡那个食堂旁边就是西图。
“嗯。”林楚雯经常跑图书馆自习,当即道,“看角度是在西图二楼的阅览区。”她不太爱去那个区,全是一人一桌,还是一楼能面对面坐着的长桌区舒服。
春荔摁灭手机屏,抬头一看,陆忱光在另一边和队友聊天,她起身走过去将手机还给他,“我们看完了,谢谢陆学长。”
“不用客气。”陆忱光接过手机。
春荔还完手机打算回去,正想走,王梓烁扬着手里的空瓶子,朗声问:“我们玩个别的游戏啊?瓶口转到谁就惩罚谁怎么样?”
“行!”
社联部的干事们很给面子地鼓掌。
王梓烁得逞一笑,“两个部门分开坐就生疏了,错开坐方便认识!”
于是,刚走过来的春荔,被王梓烁双手合十拜托当领头的坐下了,左边坐着陆忱光,右边坐着林楚雯,而林楚雯旁边坐着王梓烁,再旁边则是社联部的一个女生。
林楚雯和春荔挤眉弄眼,一个劲儿往王梓烁和那个女生身上扔眼神。
“我说他怎么不坐非拉我过来坐。”林楚雯悄咪咪道,“原来他另有目的。”
林楚雯见春荔不搭话也不意外,刚认识时,春荔就不太爱八卦。
一众人决定围成大圆圈席地而坐,凉亭空间算不上大,两个队伍的人想都能坐下,彼此必就要挨近一些,像先坐下的林楚雯,春荔,陆忱光等人之间不得不再次缩短距离。
等全部人坐下了,春荔的膝盖已然碰上了陆忱光的膝盖。
有人将瓶子放到了中间,转之前,才想起问:“我们惩罚内容呢?太累了我怕走不下山。”
“下山有缆车。”
“真男人绝不坐缆车!”
一个社联部的干事提议,“轮到的人讲一件自己发生过的糗事怎么样?”
“……”春荔想用部长的身份pass掉这个提议,然而,环顾周围举手同意的几个人,到底压下了心底起伏的情绪。
当众讲糗事。
真轮到她了,难道还要将坐错网约车的事情当众讲出来?
她不太可能做到。
这个念头才划过脑海,春荔神情微怔,不该认为肯定不可能做到么?怎么会认为不太可能呢。
春荔轻轻捏着小手指的指腹,从小到大,不管是演讲比赛还是组织活动,她都能保持住面子上的从容,心底也不确实不慌张,唯独在出糗这方面迟迟做不到淡定对待,甚至能半夜复盘到失眠。
这种害怕出糗、害怕被议论、害怕被看轻的怯弱,让她根本做不到当众说出发生过的糗事,否则也不会迟迟不和程岸解除婚约。
可是这次……
她想的怎么会是“不太可能”呢。
瓶子一轮一轮下来,其他人有的面红耳赤说糗事,有的大大咧咧说糗事,笑声一阵阵响起,林楚雯笑得肚子疼,唯独春荔时刻紧绷着心弦,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再度转起来的瓶子。
陆忱光的视线从相碰的膝盖往上挪到春荔脸上,从头到尾,春荔似乎一次也没笑过,而且,很紧张的样子。
“国外有个心理学家做了一次实验。”他在其他人的笑声里,压低音量和春荔说道,“他让一个学生穿了一件奇装异服在学校里乱晃。”
春荔微微偏头看他。
在吵闹的氛围里,春荔听得不太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