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拦着我!我现在就要挑战沈安那个贱人,我要让美人看看,什么才叫真才实学!”
“爹!你干什么!别冲动啊!小安他年纪还小!”
……
读书之人,对书和女人尤为执著。
所以青楼之中,除了那些官宦和有钱商贾,最多的便是读书仕子。
听到荣锦瑟竟然站在沈安一旁,那些仕子的悲愤之情,拔地而起。
很多本想等棋局结束之后,再挑战诗词歌赋的仕子,都跃跃欲试!
和荣锦瑟调侃了一番的沈安,全然没有在意身旁的那些闲言碎语,扬了扬下巴,与主簿四目相对。
“龙蛇马羊各有其道,猴鸡狗猪自有其法。我的棋盘我做主,我想下哪就下哪!”
“你下你的棋,我走我的子,你我都才刚落一子而已,输赢还未可知,主簿大人你是不是想多了!”
主簿点了点头,这次他也没把沈安的话往心里去。
他已经做足了谦让,沈安不领情,到时候颜面尽失,贡生资格被剥夺,那就不能怪他以大欺小了。
“好好好!我阅人无数,但年轻气盛之辈,你可是当之无愧第一人!”
落子!
沈安接招!
由于双方各占一块,起先的二十手都没有短兵相接。
显得整个棋局有些无聊。
唯一的槽点便是沈安那毫无章法的落子。
左一个右一个!
既没有形成气眼,也没有连成一片。
人群中的沈家父女,已经绝望了。
“哎!那个主簿稳扎稳打,后方已经形成了大势,小安这种乱下一通的打法,不出百步,定然输个一干二净!”程婳哀叹了一声,十分无奈。
早知如此,还不如自己代他上场,说不定还有些胜算。
“这个逆子!看我回家之后,不狠狠抽死他!”
沈大福同样绝望又愤怒,若不是女儿帮着顺气,就要冲上去给败家儿子一鞋底了!
而围观的仕子有些按捺不住,有人跳了出来。
“沈安,棋局之势,你已成败局,不如就此放弃!”
“你口出狂言,要以诗词歌赋挑战天下仕子,在下周元让不才,想跟你讨教讨教!”
“你可敢跟我对对子?”
话音刚落,恰在此时,沈安又被主簿吃了一颗子。
白子却已经从边角位置,形成了向外扩张之势,一条攻防兼备的大龙已经初步形成。
光从棋势上看,主簿占据了明显的上风,沈安落败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一旁的荣锦瑟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,取而代之的则是冰霜之下,若隐若现的焦虑。
可沈安却漫不经心,转头在人群中找到了声音的来源。
那年轻男子一袭白衣,干净整洁,头上的发髻没有丝毫凌乱,一根碧玉簪子插在其上。
手中纸扇轻摇,上面的山河社稷图浓墨相宜,兼具韵味和气势,不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。
此人正是京城有名的大才子,对子王——周元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