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哭什么,是何人欺负你,有本王在,怕什么?”
他的声音比往日温柔很多,带着安抚。
苏雨安怔怔的看着,他低垂着眼帘,仔细小心的用温热的指腹一点点将她脸上的泪珠擦拭干净。
“他未曾欺负我...”不愿让人误解哥哥,即便是毫不知情。
察觉到他的视线猝然变得深沉,犹如无底的黑洞要将人吸进。
苏雨安侧头躲开捏着下颌的手,忍不住低头轻声说:“是兄长,他...已经去世了,若他能活着,便是欺负,我也愿意。”
嗓音里的哽咽无法掩藏,说到最后,眼角又划过一滴泪珠。
头顶覆上只宽厚炙热的手掌,往日里杀伐果断的人带着温柔的神情,哄慰:“他定然也是盼着你每日快乐,苏安,你一定要幸福,这便是对你兄长最大的安慰。”。
“王爷...”苏雨安唇瓣翕动。
手掌被握住,他无视周围人奇怪的视线,就这么牵着她,步伐稳定,朝着回家的路走去。
苏雨安早就已经知道外界传闻皆是作假,但凡有人真正了解瑞王就知道他是多么一个温柔、正义的人。
手心的热忱直接传达她心底深处,暖透她的四肢百骸。
两人就这么牵着,一路沉默走到院外。
李鸿煊松开手,低声吩咐:“稍后便启程回京,你暂且休息片刻,收拾好物品,大厅会合。”
“嗯。”苏雨安点点头,埋头径直朝内走去。
未能看到,在她走后,李鸿煊的神情无比复杂,眼底的挣扎几乎明眼可见,垂在身侧的左手,藏在袖内紧紧的握成拳头,微微颤抖。
他自嘲苦笑。
“疑神疑鬼,庸人自扰...”
————
赵府。
屋内紫檀荷花纹床上赵鸿云正搂着个美娇娘盖着云绫锦被睡的香甜,嘴里呼噜声起起伏伏,响彻四周。
突然有仆人满脸惊慌院外跑来,一声敲打着木门,声音焦急:“老爷,老爷!不好了,出事了。”
赵鸿云眉头皱起,脸上浮起不耐,将女子推开,翻身缠起被子将自己裹个严实,继续沉睡。
女人蹙起眉头,起身将衣服穿上,脚步轻盈的走向门口,低声怒斥:“何事喧哗,老爷还未睡醒。”
“这已到午时,老爷怎还未醒,小的有要事禀报,还望花姨娘通传。”仆人声音带着点慌乱,一股脑将话全说了出来。
“你且等着。”花姨娘扭动着腰肢回到床上,她伸手抚上被子凸起的一角,弯下腰,轻声说:“老爷,门外有要事禀报,可要听听?”
毫无动静。
纤细的手腕用力摇了摇,声音稍向上提高两度:“老爷?”
被褥里依旧只传出阵阵呼噜声。
花姨娘眼神狐疑,抬手狠狠在棉被上打了两下,仍未有动静。
她心里暗道不好,急急忙忙跑着将房门打开,惊慌失措的说:“出事了,出事了,老爷怎么叫也叫不醒,快去请大夫。”
仆人听罢连忙朝外走去,嘴里嘟囔:“这可怎么是好,要出事了...”
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一位花白着胡子的老人被赵全提着衣领,在仆人的带领下颤颤巍巍的疾步走来。
“大人何时出现异常?这位是永寿堂的李大夫。”赵全手一松将李大夫差点摔倒地上。
他两条腿弯哆哆嗦嗦的打着颤,缓了半晌举起手涨红着脸怒道:“你这竖子,既想让我看病,竟敢这般无礼。”
赵全微微拱手,低声道:“抱歉,方才十万火急,在下有些失礼。”
李大夫扭过头不愿理他,抬起手在胸前拍拍,惊魂未定道 :“病人呢?我倒要看看是有多十万火急。”
花姨娘眼角含着泪,眉头紧蹙:“大夫,你可得好好瞧瞧,我家老爷就在屋内,妾身这便带你去,着实是吓着妾身了。”
李大夫抬脚跟上,进门前瞪了赵全一眼,轻哼一声,继续走向卧房。
进屋后,只听到震天的呼噜声,他眼带疑惑:“病人呢?”
“这就是。”姨娘将棉被掀开一角,露出赵鸿云睡的红润的脸庞。
李大夫见状拧眉:“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戏弄于我?”
他瞬间脸色变得铁青,怒甩衣袖,跨步朝外走。
赵全立刻上前一站,挡住他的去路,他垂着眸子淡淡道:“还请大夫先行诊脉。”
花姨娘本就心里烦躁,顿时火气从胸腔涌上,她瞪圆了眼睛,娇喝道:“赵全,你这从哪带来的大夫,医术不知怎样这脾气倒是不小。都说是病人、病人,就听两句鼾声立马就转身就走,就是这般行医?”
“我...”李大夫面露不满。
花姨娘打断他的话匣,继续说:“你什么你,就因赵全对你方才有些粗鲁,你便一直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