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收拾行李,即刻启程。”
“不可。”许嘉峪皱着眉头走进,正色道:“分三批,先行一批人走在前,你同时影、苏安再带几人走中间,我跟在后面善后。”
李鸿煊面露不满:“不必如此。”
“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将你护送至京。”许嘉峪斩钉截铁,眼中不容置疑:“今日必须听我安排,我决不能让你在此出事。”
“嘉峪...”李鸿煊想要说些什么。
“瑞王,不要忘记此行是为何事!”许嘉峪言辞诚恳,神色极其认真。
李鸿煊轻叹口气。
他伸手按了按眉心,自嘲道:“竟是不想,有一日本王竟需让你这般护着,待回京后定好好为你设宴。”
许嘉峪却莞尔一笑,随意道:“宴会就不必,届时你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便是,先说好,可不许生气。”
见他此刻还有心情玩笑,李鸿煊心底也跟着松快片刻,他点头同意。
“时影,即刻安排,一刻钟后出发,切记,定要将王爷护送回城,否则我等都要提头觐见。”许嘉峪一字一句认真交代。
时影颔首离开。
众人再启程时,屋外已经稍稍泛起一丝光亮。
但能见度却也不足十米。
苏雨安绷紧后背,忍着腿上/嫩/肉/的巨痛,神色凝重的跟着前行。
李鸿煊顾不上多言,将她整个提上马背,只是低声道:“忍忍,待回城好好休息。”
“嗯,王爷不必顾我。”苏雨安浅笑着抬头,一脸真诚道:“今日是为保命,如此小痛有何不能忍耐,尽管加快速度。”
“好,启程。”
马蹄飞扬,众人朝着竹林深处前行。
一个时辰后,李鸿煊猛地攥住缰绳,停下了马。
时影将刀从鞘中抽出,压低身子,侍卫自主将李鸿煊围在中间。
苏雨安屏住呼吸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此处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,原本棕色的土地已被染的暗红一片...
天早已大亮,然而,不过比她们早行一刻钟的人竟已被屠杀。
昨日还同她聊过天的侍卫,方才刚刚护过她的人,此刻全都闭眼躺在冷冰冰的地上,陷入长眠。
她心底颤动,身子也忍不住发抖,脸色苍白。
李鸿煊压低声音:“冒犯。”
他同时影一般将身侧的刀抽出,弯腰把苏雨安整个包裹在怀里,大手覆在她腰间紧扣,两个人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。
“别怕。”
他嗓音沙哑,却很好的安抚她心中的恐惧。
苏雨安自是明白轻重缓急,尽量放缓呼吸,不断告诉自己冷静下来,牙齿狠狠咬着下唇,生怕因惊吓发出声音。
李鸿煊双腿略微用力,马匹迈着优雅的脚步缓慢前行,时不时对着空中喷出白色雾气。
行至一半。
四面八方飞来羽箭,苏雨安只觉覆在腰间的手瞬间收紧,两人贴的更近,李鸿煊被护卫围在中间,右手不断用刀挥开飞来的利箭。
突然,箭雨停下。
周围一群黑衣人挥着大刀疾步跑来,刹那间就将他们包围起来。
李鸿煊眼眸漆黑,厉声道:“你们是受何人之命,竟如此胆大妄为?”
“不过是拿人钱财□□,孤魂野鬼知道也无用处。兄台只需知道,你,得罪不该得罪的人。”为首的黑衣人冷声道。
李鸿煊冷哼一声:“既如此,那就看看今日谁会成鬼。”
“杀!”首领下命令道。
两方开始交锋。
苏雨安只觉浑身颠簸,她咬紧唇瓣,睁圆眸子,认真盯着四周,便是手无缚鸡之力,也不愿当个废物。
背上暖意不断的传递到她心底,这人百般护她,危急关头哪怕自己废一条手臂,为他档上一刀,也算是出一份力。
毕竟,她受伤同李鸿煊比,可是划算太多。
刀刀相撞,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空中不断响起,刀刃割破血肉,哀嚎声此起彼伏。
李鸿煊不断挥动着刀柄,忽然远处三个骑马的黑衣人冲了过来,他沉眸松开覆在苏雨安腰上的手,将缰绳递给她,冷声道:“从现在起,我们要冲出去,你来控制缰绳,我收拾追上来的追兵,能做到吗?”
“嗯。”苏雨安重重点头,两只手紧紧攥住缰绳。
腰重新被箍筋,苏雨安神情凝重,直直盯着前方。
李鸿煊朝时影冷笑道:“他们目标是我,我先行离开,你们借机脱身,不必纠缠。”
“王爷,万不能离开属下。”时影紧皱着眉头,一刀砍死身侧的匪徒,语气急促。
“再拖延下去不是办法,按我说的做。”李鸿煊不容置疑。
时影只得试探:“不若将苏公子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