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滚,最终还是将心中的疑问吞下。
李鸿煊提起脚步,看到他还呆愣在原地,低声轻咳。
尾音刚落,噌的一下,时影就跑出了房间。
留下他一脸疑惑,回身闭门。
天边最后一片夕阳消失不见,窗外风声窸窸窣窣,伏在桌上的人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,然后缓慢的睁开眸子。
这是睡了多久?
她的杏眸在黑暗的屋内亮的发光,刚直起身,脸颊被个毛茸茸的东西蹭到,暖烘烘的。
苏雨安侧头看去,不知何时肩上被人盖上披风,难怪入夜也未曾冻醒。
她伸手将披风拢了拢,嘴角勾起抹浅浅的笑意,步履轻盈的朝外走去。
“苏公子,醒了?可是要用晚膳?”侍从见状上前问候。
五指攥了攥胸前的披风,犹豫片刻后说:“公子他们在何处?”
“主人同许大人外出尚未回来,命我等在此等您睡醒。”侍从老实将话道出:“主人交代您今夜无需忧心,好好休息一日,明日开始有的繁忙。”
苏雨安心底涌起一丝隐晦的失落,她闷闷道:“给我做碗素面便可。”
“公子可是要在何处用餐?”
“稍后令人送我卧房,我先过去。”
侍从领命离开。
她慢慢悠悠的沿着青苔石阶走回房间,推门而入,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只站立在桌子上的赤色狐狸灯笼。
顿时愣怔在原地,鼻头一酸,滚烫的泪珠瞬间从眼眶涌出,苏雨安抬起袖子粗鲁的将白嫩脸颊擦得红扑扑的。
可竭尽全力,还是没能遏制住,心底似有无边的委屈,在此刻全都翻涌上来。
眼泪啪嗒啪嗒的不断滴落。
混蛋。
莫名其妙。
苏雨安低声暗骂。
心底的柔软被触及,却只觉得莫名恐慌,脑子里乱糟糟的,无法理清头绪。
抬起泪眼直直对上双圆溜溜的狐狸眼睛,苏雨安感觉透过这双狐狸眼像是看到另一双淡漠的眸子。
拿捏不准他究竟是何意,但对手里的灯笼着实爱不释手不想扔掉。
她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装扮,洗的发白的青色长袍,长发冠起,一张小脸纯白素净。
双手在腰间一掐,勾出纤细的腰线,咂舌道,是有点瘦弱,个头确实比一般男子矮一些。
可应该未被发现,否则怎么可能还留她继续在这里。
苏雨安心底一根弦突然崩断。
这李鸿煊不会是?
不对,不对,她猛地摇头,企图把脑海里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去。
“公子,晚膳已备好,现给您送来?”门外响起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。
先是清清嗓子,才低声回应道:“进。”
侍从将饭菜放到桌上。
她拿起筷子就是一通狼吞虎咽,飞速用完饭后将人全都打发了出去。
狐狸灯笼被她抱到枕头边上,一会儿摸摸耳朵,一会儿摸摸尾巴,喜欢极了。
玩弄半个时辰的灯笼,苏雨安又躺在床边怔怔的发呆,渐渐陷入深眠。
*
天际泛起鱼肚白,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。
刚下了床的人手里拿着个狐狸灯笼在屋里来回踱步,嘴里嘀咕个不停。
终于在一个隐蔽的角落跟停下,她轻声轻脚的将手上灯笼塞了进去。
唇角勾起,然后心满意足的朝外走去。
走到庭院,却见侍从全都面色沉重的进进出出,惊得院里的麻雀四处乱飞。
出事了!
苏雨安心底一沉,快步走上前截住一个人问道:“发生何事?”
“今早又新增一具无头尸,待发现的时候罪犯早已逃走,主人正在发怒。”侍从回过话后,忙躬身离开。
心脏跳的飞快,感觉身体仿佛被冻结住,冷的发颤。
她打起精神,一路小跑的冲了进去。
屋内许嘉峪神情凝重。
李鸿煊则坐在正中,指尖夹着一份信封,脸色阴沉。他此刻像是黑暗中的无常,浑身笼罩在黑雾之中,只需伸伸手指,就能勾魂索命。
苏雨心底猛的一抖,还是决意打破沉默,小心翼翼的说道:“可有收获?”
李鸿煊不语。
许嘉峪苦笑道:“罪犯似乎知道有钦差来此,竟提前做案示威,行凶时恰逢主人归来,尸体也未来的及处理就匆匆逃走。”
苏雨安瞳孔骤缩,声音跟着都提高几个度:“可有目击证人?”
“她丈夫回府时估摸和罪犯擦肩而过,但未曾真正打过照面。”许嘉峪回道。
苏雨安心底大概明白情况。
“公子?”她踌躇着朝李鸿煊轻喊,面带担忧。